顾书尧点了下头。
四姨太又道:“我们吃了饭去看趟司令,别让他担心了。要是没事,晚上就回房睡了。雁亭说的对,这老夫人房里留得人多了,反而不好。”
老夫人房中,佣人给殷鹤成搬了张檀木扶手椅,他就在老夫人床畔坐下。
老夫人仍是下午他回来时的那番话,担心殷家的香火,要他另做打算。
可他又怎能妥协?
如今,祖孙两都不再说话,殷老夫人将头转向里侧,呼吸声听上去紊乱又虚弱。
殷鹤成只得叫大夫过来,起先殷老夫人连把脉都不愿意配合,最后还是那大夫好说歹说才诊上的脉。
那大夫问诊完,不好说什么,望着殷鹤成连连摇头。
待殷鹤成陪那大夫出了暖阁,那大夫才道:“老夫人这样下去怕是要出大事,少帅您还是要多劝慰啊。”
殷鹤成回到暖阁中,将佣人都凭退出去,他走到老夫人跟前,默了片刻,终是往地上一跪。
听到他双膝跪地的声音,殷老夫人转过身来,却是恨铁不成钢的沉痛,她浑浊的眼中涌出泪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你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殷老夫人抓起手边的珠串,直接砸在了殷鹤成头上。
殷鹤成也不躲,只道:“奶奶您怨我恨我,我都认了,还请您看在父亲的面子上,不要难为自己。”
殷老夫人仍不买账,捂着胸骂道:“你倒是说得好听,你这是究竟是为了我,还是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