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敷看都不看他一眼:“谁跟你说本宫身子不好的?”
周砚山道:“臣看得出来。”
罗敷嗤笑:“你不过就见本宫咳嗽过一次,就能以此断定本宫身体不好,做少学太屈才了,不如调你去太医院?”
周砚山退后认错:“臣知罪!”
罗敷咄咄逼人:“你有什么罪?”
“臣知道,殿下还在为周小姐的事怨恨臣,殿下若是觉得不开心,臣愿意领罚,别无二话!”
孙少学一旁看了,心里直叹,原来不喜欢一个人也是错,长公主嘴上不说什么,可实际还是处处刁难,周少学太难了!
罗敷尤其听不得他提周敏:“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本宫不想再提。”
周砚山再一次把杯子递过去:“殿下请用茶。”
身后忽的灌进来一股风,李卜掀帘进来,拿走周砚山手里的茶,一饮而尽:“殿下不能喝浓茶,周少学这么关心殿下,却连这个都不知道?”
周砚山比直起身,又拜了下去:“下官见过国公爷。”
李卜没搭理她,捞着罗敷的胳膊把她拉起来:“方才去裕华宫没见着你人,怎么跑这儿来了?拟定接替张瑞先的名单已经出来了,咱们回裕华宫商量。”
罗敷起身跟李卜一起离开。
周砚山愣了愣,转过身问:“殿下要罢免张大人?”
罗敷说:“是啊。”
李卜顺着话茬接了句:“他总称病,大学士的位置又不是他祖传的,占着茅坑不拉屎,下面的人看了也着急,反正他也到年纪了,还不如退位让贤。”
罗敷又道:“周少学是张瑞先一手提拔,这件事本宫还没跟他说,不如就由你代为传话吧。”
说罢两人一起离开,周砚山顿在原地,一时怔怔不知作何想法。
李卜看她出来时光着脖子,就把自己的围脖摘下来给她戴上,又拿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袖子里焐着:“昨儿个审了张瑞先家的一个小厮,说张瑞先一直在偷偷服药。”
“装病的药?”
李卜在她鼻尖一点:“聪明。”呼出一口白气,又说:“张瑞先的女儿有近半年没有人见过她了,说是生病回老家修养了,我叫人去查了,老家压根儿没人回去。”
冬天的风刮起来像刀子,罗敷往李卜怀里躲了躲,笑道:“那就清楚了,张瑞先的女儿大概是被人绑架了,有人让他故意装病无法给罗珺授课,只能替换周砚山来,而这一切显然不是周砚山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