咄咄追问把人问怕了恐什么都问不出,罗敷便暂且放过这个话题,品口茶赞道:“果真好茶,裴夫人的手艺在宫中都找不出几个能与你媲美的。”
“殿下过誉了。”
“喝了你这口茶,回去以后,本宫怕会时常想念了。”
“殿下若是喜欢,妾身可以把方法教给您身边宫女,别的都好说,只这雪水难寻,回去后用露水口感差些,但也只得将就了。”
裴氏再伸手为她斟茶时,放松了姿态,放下水壶正要收回手臂,不料却被罗敷一把抓住。
罗敷卷起她袖子,看着他手臂上纵横交错的青紫伤痕,沉下脸问:“这是怎么回事?”
裴氏抽回手臂,放下袖子,抿唇,不愿意开口。
“头一次你帮本宫倒茶的时候本宫就看见了,到底是怎么弄得?”
裴氏像是被揭开了什么伤心事,身体开始颤抖,抱着手臂,拼命摇头:“我……我自己不小心摔得。”
“撒谎之前好歹自己先想想能不能说的过去,怎么摔才能摔成这样?当着本宫的面你不说就罢了,既说了还不说实话吗?”
裴氏站起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一脚踩进了她的圈套,连忙道:“妾身还有事要忙,待久了王爷要怪罪,谁妾身……妾身先告退了。”
素婉很有眼色上前拦住她去路,一把把门关上,示意她坐回去。
裴氏回头看着罗敷,左右都不是。
“你身上的伤,很明显是被人打的,你这样的身份,即便不是正妃,镇南王身边又没有其他女人,也与正妃无异了,在这镇南王府里,我实在想不到有什么人敢对你动手,要么是你自己弄得,要么……就是镇南王打的,这两个究竟是哪个你得给我个答案。”
“都不是,就是我摔得!”她固执的重复之前的说辞,谎言已经被拆穿,但她仍是不愿意承认。
罗敷见她如此,点点头:“行,既然你说是摔得,那你再当着本宫的面摔一次本宫就信你。”
“殿下!”裴氏被逼急了,瞪着眼看她:“妾身身上的伤人从何而来与殿下没有关系,就算真是王爷打的,那也是妾身跟王爷之间的事,殿下管的是不是有点太宽了!”
“你既然不想我管,那今早我跟世子出门的时候为何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本宫?”
裴氏自然不肯承认:“妾身没有。”
“没有?”罗敷扯扯她的袖子:“那刚才又为何故意把伤露出来?裴夫人,你故意在本宫面前演戏,究竟想告诉本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