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县城里的其他十三家首饰铺子,南珍阁除开,于远的宝和楼已走向衰败不足为惧,张贵的行云楼和之前来逸羽楼寄售六家铺子已和钱掌柜签好了下一次合作的契书,日子就定在三月十六。
剩下的“领头羊”,就是吴胜的观月楼了。
“吴胜此人是个精怪的,我也有些看不透他。”钱不令眯着眼道:“他惯会来事,又善读人心,说的话真里掺着假,假中混着真,让人心里头听着熨帖,回转想来又觉得哪里不对,要等事到临头才知好歹。”
钱不令说的,就是那日于远被拱火的事儿。那日虽是于远凑的局,可于远开始其实没想跳出来自己做那恶人,若没吴胜在一旁瞅准时机拱火,于远也许不会接下这桩事。
可吴胜的观月楼专做玉饰,与那银饰木簪本就不在一条道上,两家也无竞争关系,即便银饰木簪被于远逼得就此销声匿迹,也对吴胜没有好处。那吴胜又为何要敲响边鼓,特意站出来把于远给推出去?
若不是为了银饰木簪……难不成,他是冲着于远去的?
……
绮香院,玉兰小楼。
屋里红帐翻飞,绣着并蒂双莲的锦被如阵阵浪起,两道人影如胶似漆,不断传来女子的低声娇喘和男人的粗沉呼吸,听得候在门外的婢子们面红耳赤。
不知过了多久,屋里的响动逐渐轻了下去,直到没了动静。
“来人,送水。”
里头传来女子柔媚的嗓音,语调拖得长长的,似是累得倦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