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白姨,孩儿回来了。”南元金来得及快,人未到声已至:“今年风雪极大,路上遇见了来不及归家的妇孺孩童,便捎带了一程,差点就赶不及家宴了!”
南元金嘴上说着告罪的话,一路却直奔南仲振身旁的空位,就要坐下。
“你站着。”
南仲振沉着脸,见这个不成器的儿子站好了,才道:“我且问你,今年年末南珍阁入账银几许,出账银几许,盈余几何,相较上半年如何?”
额……这怎么忽然还考上了。
南元金轻咳了一声,自己这几月日日都泡在茶山里头,哪有功夫管这些闲事,虽然秦管事每月会差人送整理好的账簿给他过目,他看是看过了,但一切看着挺正常,也没听说出了什么大事儿,便也没放在心上。
只不过眼下父亲问起,若是答不上来,怕是要挨骂。
南元金转了转眼珠,斟酌着答:“这年末的数目孩儿都看过了,但具体是多少一下子倒是背不出来,相较于上半年……唔,总归是要更好些的”……吧?
他不说这话还好,说了南仲振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好什么?好在哪?对门的逸羽楼日进斗金,全城的铺子都指着它一家,又是听悔,又是寄售,天天都是新花样!”
听父亲提及自家铺子,南元翎耳尖动了动,努力压下上翘的嘴角。
“你可知,自从对门热闹起来,咱们铺子的营收减了多少!这几日还时常有人问起银饰木簪的事!”
若不是几十年好名声在外,老底子还在,他怕是也要熬不住登门门拜访逸羽楼掌柜的了……思及此,南仲振一股无名火熊熊燃起。
“银饰木簪?”南元金觉得这个东西有些耳熟,却一下子想不起来,皱眉苦思了起来。
南仲振看着他似是有些个担忧认真的模样了,心气儿也顺了顺。
小厮茗山在南元金身后立着,见状赶忙凑近悄声提醒了自家少爷。
南元金恍然大悟,他想起来了:“阿,就是那个在西市摆摊的姑娘!先前我就觉得她们心思灵巧,没想到竟是和逸羽楼合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