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让许师姐知道了,定然不会同意她自己一人承担。
眼下木已成舟,许闲云也不能上那逸羽楼毁约去,只好皱着眉继续问她:“若是明年输了行头之争,又当如何?”
江琉避重就轻,作了轻松的语气答:“唔。也不会如何,不过是之后几月的时光浪费了罢,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与逸羽楼倒是的确没约定什么赔偿条件,不过若是明年她没能成功让逸羽楼荣登行首之位,事情没成,利钱定是一分也不会有的。
简而言之,白忙活一场。
这事儿江琉在赌,南元翎也在赌,但论起来到底是江琉这边的风险更大一些。
不过这也没办法,自己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不找棵大树傍一傍身,日后诸如于家的事只会越来越多,毕竟她是动了别人的利益。
有了逸羽楼和钱掌柜顶在前头,这些事也就不需要江琉一人应对了,能省心许多,且钱家到底是行内有名有姓的,旁人也会忌惮着些。
如此种种,有得有失,也分不出是对是错,且走且看罢。
许闲云仍觉得揪心:“那逸羽楼和钱掌柜是什么来历?你可都打听清楚了?别和那于家一样……”
“师姐别担心,至少从短期来看,我与钱掌柜的目标是一致的。”江琉给她宽宽心,隐去了南元翎的身份不提:“逸羽楼的账簿我都看过了,他们眼下存银不足十两,想也是没法了才会找上我。”
“十两!”许闲云更担心了:“就凭十两银子你要如何把生意做起来?又如何成为行头?这逸羽楼也真是的,经营了一年多,谁能想到竟是如此惨淡的状况……”
逸羽楼的大名许闲云是知道的,刚开张那会儿还去凑过热闹,置办了小玩意儿。
“许是刚开始时步子迈得太大太急了。”江琉摇了摇头,猜了一句。
“当初我还觉得奇怪呢,它日日都低价,如何能撑的下去。”许闲云跟着她的思路,暂时忘记了结契的事儿,深有同感:“急功近利的确要不得,还是得稳扎稳打才是正道。”
“嗯。”见人安抚住了,江琉转开话题:“方才白云住持与我说,有人在桂花树下给我放了东西,师姐稍待片刻,容我去取来。”
咦。许闲云心中已有人选,冲着她促狭地眨眨眼。
江琉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起身出了门。
客堂外面的院子里清清静静,空无一人,唯有桂花香气隐隐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