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子都有些不清醒了，但苏祈眠的声音好像具有穿透力，一直在他脑中回荡。

于是他又咬牙坚持了片刻，然后就感觉好像没那么疼了。

经脉也像紧绷的弦慢慢松弛下来。

他长出一口气，心说终于熬过来了。

等了一会儿后，苏祈眠把针一个一个地撤下来，宣布治疗结束。

“很成功呀！不愧是你，居然真的撑过来了。”苏祈眠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她全程都紧张得不行，毕竟从来没这样冒险试过，怕中途出什么意外。

“那是当然，这点痛对我来说都不算什么。”他嘴硬道。

水已经凉透了，沈千臣想站起来换上干净的衣服。

结果一站起来，脑袋中嗡嗡作响，一段段他封存许久，几乎都忘了的记忆，像幻灯片似的播放，根本停不下来。

“啊！”他跪到地上，痛苦地抱着头，想把这些不好的记忆都甩出去，但根本无济于事。

“怎么了？头疼吗？”苏祈眠急忙过去查看。

拽着他的手腕把脉，发现脉象有些不稳定，像是……气血紊乱，走火入魔了？

苏祈眠想到他之前的话，于是问道：“你之前说的心魔……不会就是困在你脑中的那团郁气吧？”

沈千臣摇着头，依旧十分难受：“不清楚……我只知道，这段记忆，是我最不愿意面对的……封存了许久，久到我以为已经忘了……”

说话间，他声音越来越虚弱，突然就向旁边倒过去，苏祈眠赶忙扶住他，没让他的脸跟地面亲密接触。

心魔的话，还是得靠自己才能战胜，她只能从旁协助。

苏祈眠扶着他坐好，与自己面对面，并用手指点了他身上的几个穴位，用自己的内力去疏导那混乱的气血。

昏迷中，沈千臣好像听到了来自很久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