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姒凑到他面前，一字一句的问道，每问一句，心脏就会抽痛一下。

上一世，有太多的人因她而死，可是到最后，竟然连报仇，都会迟到。

孟祁离听到她提到竹息，眸子猛地的一颤，看着面前的沈卿姒，露出一脸的惊讶。

“是没想到我会找到你身上吗？”

沈卿姒反问，声音冰冷到没有一点温度，一丝感情，甚至是，每一寸呼吸都是冰冷的。

“阿……”

“你觉得这一次，我会放过你？”

她再问，嘴角却是勾起一抹冷笑，“你所做的一切，我定会一一讨回来。”

她如是说着，那刺穿了身体的长剑缓缓转动着，孟祁离这才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可是已经无济于事了，沈卿姒在他的胸膛上，生生钻出了一个洞，随即抽出剑，连带着鲜血喷溅出来。

转过身去，冷声开口，”你最好庆幸你不能活，否则，有我活着一日，你便一日不得安宁！”话音落，迈开脚步，缓缓向着黑暗中走去。

孟祁离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张着嘴巴，却是怎么都发不出声来，可是那眼角的眼泪已经是说明了一切。

曾几何时，他以为，自己已经得到了沈卿姒的爱。

当她不顾生死救出自己的时候，他以为，自己付出了那么多的爱，做出了那么多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当她将她自己交给自己的时候，他也以为，自己遭受的一切苦难，都是值得的……

若这是一个梦，为何不让这个梦再长久一点？

若是老天垂怜，让他享受这短暂的幸福，为何不提前告知，至少让他知道，不至于到头来方才发现，自己不过是空欢喜一场！

……

“殿下！”

刚处理了梵听尸体的沈云锦刚走到营帐门口就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孟祁离，大喊一声，忙扑上前去，方才发现他胸口别剖了一个大洞，鲜血淋漓，而他的眼睛，始终看着那黑暗不断延续的方向，似是亲眼看着凶手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