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都出去,那些将士纷纷起身,相继退了出去,孟祁离看了一眼常将军的尸体,冷声道:“抬出去,悬于营地门口,以示效尤。”
身边侍卫顿了一下,对他的这一做法显然有些真经,同时那眼里也充满了不满。
每个人都是敢怒不敢言,每个人都是压着一腔的幽愤却不敢表露半分。
常将军的尸体还是被清理出去了,梵听立在距离孟祁离三步之遥的地方,只见孟祁离转身一瘸一拐的往椅子边上挪,赶忙上前扶住他,担忧的问道:“将军的腿是如何受的伤?”
他满是担心,看这样子,伤得不轻。
孟祁离在他的搀扶下坐下来,脸上满是愤怒和不满,冷声道:“中了谢辞游的计,在澜镇中了埋伏,差点命丧其中。”
他说这话时,那眼神,似是要滴出血来,可是在想到沈卿姒的时候,那眼中风卷云涌的恨意又慢慢褪去了些,如潮水一般。
梵听听罢,倒吸了一口冷气,复又跪下去,“是属下回来晚了,害殿下置身险境,请殿下责罚。”
孟祁离看了他一眼,微微叹气,“起来吧,这事不怪你,是我太心急了。”
只是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晚了。
“你刚回来,定是周身疲惫,本不应该让你再去忙碌,但是如今局势紧张,你去将常将军周围的拥护者都处理一下,冥顽不灵者也就不要留着了,这事情,总是要有一个人去承担所有罪责的。”
他语气虽不紧不慢,却又难掩些许紧张,毕竟这并不是小事,七八万将士的鲜活生命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定然是不可粗心大意的。
梵听听白了他的话,沉声应了一声,“将军有伤在身,不宜太过忧心,属下一定会竭尽全力处理好一切。”
孟祁离嗯了一声,“去吧。”
梵听起身离开之后,他微微闭上眼睛,缓缓呼出一口气,似是轻松了许多。
只要有梵听在,他便不必再神经紧绷了,因为他知道,梵听定会将一切都帮他处理好,不论他做什么,梵听都是那个最支持他的人,无论他吩咐的什么事情,他都会竭尽全力处理好。
这就是,当初,他只带着梵听一人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