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去看看。”留霜始终放心不下,后脚跟着进了房内,看到床上一身湿淋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沈卿姒,一下子眼睛红了“姑娘……”
她听到大夫在边上议论,紧张地望向沈卿姒,什么保大人保孩子啊!她这么想看着这孩子出生,怎么让她放弃孩子……
阿离按了按沈卿姒的手,安抚道,“放心,没事的,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说罢,朝着翁韩念出催产的药方,吩咐他去抓药回来。
不一会儿,催产药煎了送来,阿离将她扶起,端着药又不忍给她,“这药喝了……会很难受……”
催产药是加速胎动和宫缩的药,所带来的痛苦,自然不是常人所难以想像的。
沈卿姒面色苍白地望了望他,出声道,“留霜,端过来……”
一碗催产药下肚,她当即痛得险些晕过去,却强撑着让自己清醒着,之前几个时辰都忍着没出声,这会却痛得叫出声来。
可是就算是这样,半个小时后过去了,沈卿姒几乎拼尽了最后一口气,都没能将孩子生下来,抓着阿离手指甲都嵌进了他的肉里,整个身子向上躬起。
“谢辞游,我真的尽力了。”
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晕了过去,没了声响。
她当真是已经尽力了,她拼了命的想要保护好腹中孩子,却在最后的关键时刻,没能将她生下来。
留霜顿时吓得惊惶失措,伏在床边痛哭不已。
阿离整个人坐在坐在床边,宛如石化许久的雕像,脸上神情风起云涌,那漆黑深邃的眸底藏着深邃无比的悲怆。
“都出去!”
大抵是被前所未有的悲怆笼罩着,冷沉一声,将所有人都喝了出去。
他缓缓低下头,看着还死死抓着自己的手,最后那一句,“她尽力了”,如万把利刃齐齐刺进他的心脏,那种痛,宛如心裂。
他知道,沈卿姒有家不能回,亲人不得相见,为的就是能够平安的生下这个孩子,可是如今却遭遇难产,没有人比她的情绪更崩溃了。
外面顿时风雨大作,许久不下雨的晟州突降骤雨,外面嘈杂一片,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留霜跑向翁韩,扑通一声在他面前跪下,抓着他的衣袖,苦苦哀求道:“翁韩,你肯定有办法对不对,求求你,救救姑娘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