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阮氏不忍心，别过脸去，红了眼眶。

老太君也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握着沈卿姒的手紧了几分，缓声道：“婚期定下来了，下个月十五。”

沈卿姒听到之后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眼睛有些花，反手抓住了老太君，才勉强稳住自己的身子，随即沉沉嗯了一声，“阿娰明白了。”

本来以为经历了上一世的风风雨雨，这一世，她已经可以很从容地面对这些事情了，可是在知晓这件事情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头晕目眩。

情绪压抑到极致便是难掩的痛苦，是难以言说出来的，而且她还不能表现出来，不能让她们看出半点不对劲。

“阿娰，是祖母对不起你。”

这一次，老太君没有再提如果沈卿姒不愿意大可以不嫁这句话了，因为她现在已经没有这样底气和权利说出这句话了。

“祖母……”

沈卿姒喊了一声，随即抬起头笑着看向老太君，“我与贺郎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生疏，他救过我，我若是嫁给他，也不吃亏，权当是报恩了。”

说完还强迫自己挤出一个安慰的笑，只是那脸色，苍白得实在是让人担心。

一边的阮氏见到明明心中痛苦不堪却还要故作坚强的沈卿姒，鼻子一酸，眼泪跟着就出来了。

“阿娰。”

她哽咽出声，剩下的话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母亲，女儿出嫁这是好事，为何要哭？”

沈卿姒笑着安慰道，将老太君和阮氏都拥入怀中，“祖母，其实于阿娰来说，阿娰已经非常幸运了，至少贺郎对阿娰有情义，嫁过去，也不会亏待自己，若是嫁得一个自己不喜欢，对方也不喜欢自己的人，那才是真的不幸。”

她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明显没有几分轻松，无非就是想让老太君和阮氏不要太过为自己伤心罢了。

一边的籽儿看到沈卿姒逞强的模样，红着眼眶悄悄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