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决定

有时候,用语言形容心情虽然很直接,然而有声的言语永远比不上无言的,因为苍白,因为无力,因为绝望——都不是语言能表达的。

这个无言,也是指肢体语言,它不一样,它是有力的,触动人的。

沈汀年从濮阳绪的动作里感受到了满满的爱,和疼,他疼,她因为他疼,更疼。再度闭上眼时,沈汀年的眼眶已经热了,她已经不会去想——你我相爱究竟能有多久?她看到过,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也看到过,一万年太长,只争朝夕。

他们再也不用考虑这个问题,因为每日都是倒数,别人是往期限上加日子,他们是减日子……余生一日一日的减。

停战时已是月黑风高,沈汀年狼吞虎咽的吃着一碗面,昨晚赶了一晚上的路,秘密出宫,又风驰电掣的,一整日的没吃东西,身后是濮阳绪修长的大手用厚实的干布巾裹着她的头发在绞。

在又一次情不自禁的轻颤之后,沈汀年扭头瞪他:“绞头发还包括摸颈、捏耳朵?”

“朕总不能白伺候你。”濮阳绪不轻不淡的回答。

他这意思……好吧,沈汀年无法辩驳,可是,头发这是要干了,她澡却要白洗了,“怎么那么慢,差不多干就可以了。我都被你莫出汗了……”

主要还是一碗热汤面吃的,虽然就一件单衣还是有些汗湿了,躁热。

身后的人没有回应,沈汀年侧身,正好迎上濮阳绪的脸——深黑的眼眸异常炽热。

沈汀年吞了吞口水,把碗往广木边桌几托盘上一丢,扑腾着要爬下广木,然才动了几下就被人抓住了脚踝。

“地上脏。”

“没、没事,我等会再去洗脚……”

“头发没干,继续绞一下。”

沈汀年用力的抽脚,诚恳的拒绝:“不,不,真的不用了,身体受不了。”

说完,沈汀年窘的浑身冒烟,却见濮阳绪眼里一片笑意,她呆了一下,恶从胆边生:“你以为我真怕么,我告诉你,我是你怕身体受不了逞强什么的……”牙齿咬着下唇。

男人总要面子,尤其这方面更是触犯不得。

濮阳绪先是怔楞了下,然后眯了眯眸,他站起身,伸了下腰:“挑衅者,杀无赦。”

“……”沈汀年在他凑近时惊叫起来,然后整个人都被他掀翻了,“啊啊,我投降……”

“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