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把湛湛给我抱——”
沈汀年往后一闪躲,避开他伸开的双臂,蹙眉道:“你这到底是喝了多少,还有这么重的酒气把孩子熏到了……”
濮阳绪没抱到孩子,当即就顶着一张泛红的脸,嘟着嘴冲沈汀年哼:“快把他给我,他们都等着看。”
“湛哥儿才一个月大,外头那么多人,酒气冲天的,又闹闹腾腾的,”沈汀年试图说服他,来的路上她还没打定主意不叫孩子见太多生人,现在一瞧这濮阳绪都醉了,当即就不想孩子抱出去,“为了他好就算了,好吗?他们又不是非要看,等孩子大一些,后面还有好多日子呢,周岁——”
“年年!我没有醉,”濮阳绪却不高兴了,没听进去也就是算了,还要过来抱孩子,“我清醒着呢,给我抱抱。”
他确实脚步没有乱,可能是身上沾染了过多的酒气,熏得沈汀年不舒服,才叫她想的多了,两人没达成统一意见,她不给他湛哥儿,他又闹着要抱,说着说着就声音大起来了。
此刻后殿内跟着沈汀年过来的宫女,还有陈落及两位日常随侍皇上的内侍官都渐渐变了神情,他们意识到可能要吵起来。
这样大喜的日子,若是闹不和就真的非常不吉利。
两位正主却没有意识到问题。
“你别闹了好不好,”沈汀年身子还没大好,躲他躲的烦气的很,声音一下子就没控住,“你身上不是备着解酒丸,现在就可以拿出来吃。”
“我没有醉!你还要我说几遍。”濮阳绪也梗着脖子囔囔。
“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吃!”沈汀年冷了脸。
“我就不吃!”濮阳绪有样学样的也冷了脸,下意识还把两只手背到身后去,好像这样就是自己没手拿。
气氛骤然僵住了,沈汀年慢慢的眯了眯眼,怀里的孩子也没有被声音干扰,还睁着眼睛转来转去,主要是看抱着他的沈汀年多一点。
他平时睁眼不多,爱睡觉,一睁眼就喜欢盯着濮阳绪看。
为这,濮阳绪没少跟沈汀年自豪,说孩子更喜欢他。而真相是孩子这个时候是看不见远处的,只有抱着他的人,离得极近才行。
大抵是她威胁性的眸光太过陌生,濮阳绪撑了没一会儿,就在对峙中败落,他高声道:“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