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单“差得很”三个字,完全没办法打消王氏的疑虑。
她啧了一声:“沈藏之从前线回来这么久,葳蕤庭警惕的跟铁桶似的,苍蝇都飞不进来一个。”
“多方来打探消息的,愣是一点儿有用信息都没探听出来,你说他身子差,究竟是个什么差法尔?”
宋予恩微微抬头,视线在王氏焦急的嘴脸上停顿一瞬,状似惋惜:“火油灼伤岂是好玩的?”
“加上从前线回来一路颠簸,没有好的条件治疗修养,医治不及时引起了诸多毛病。”
“府医和大夫看过,都说他身体撑到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多半就在最近这段时日了!”
王氏一喜,旋即面上覆上了深深的疑惑:“当真如此严重?”
“不严重,他岂会主动要求冲喜?”宋予恩叹了一声,抚着衣裳上的皱褶。
“我还纳闷呢,直到昨儿太后娘娘让人留下话,说要尽快为定安侯留下血脉。”
“原来冲喜之余,还有一重目的。”
王氏眯了眯眼,自上而下打量着宋予恩,像是看一件货物:“那……你们……”
她想问圆房了没有,可话到嘴边,到底是问不出口。
再说了,益儿对宋予恩只是利用,宋予恩跟沈藏之圆房与否,没多大关系!
王氏不继续往下问,宋予恩瞥见她眼底闪过的嫌弃,却是主动道:“继夫人放心,我们没能完成太后娘娘的心愿。”
“毕竟定安侯身子虚弱,下榻都费劲呢。”
王氏嘶了一声:“这些话不用跟我说,近来宫中不太平,你帮益儿的忙,以后我们母子不会亏待你。”
这话,原是王氏给宋予恩画的饼子。
但也透露出另一层意思——王氏似乎知道点什么!
是不是能从她身上下手,知道背后那人的身份呢?
沈修益折腾一场,总不可能是倾向于太子的!
从龙之功,方能一步登天。
可惜前世她死的时候,皇位尚未易主,皇上拖着病体残躯愣生生挺着。
宋予恩不动声色,试探道:“宫中不太平,怎么没听说太子和三皇子进宫侍疾?”
“你哪能知道这些?”王氏嘴巴紧,眯着眼道:“我来看过你,也喜欢你的性子。”
许是今日见过宋予恩,她跟沈修益说的相差太远,完全拿捏不住。
王氏想了想,给宋予恩继续画饼,甚至把前世哄宋予恩的说辞提前搬出来了:
“往后咱们就是亲儿媳了,等你帮益儿达成所愿,我就将你送去我娘家远亲家中。”
“倒时给你改个体面的身份,你就能如愿嫁给我们益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