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方浩亮觉得不合适,“我和所领导也说了,看看街道能不能派两个人来……”
周东北想了想,“我去和主治医生聊几句,了解一下情况,您二位看看谁能看着点点滴,落的这么快,别打进空气……”
“我去吧!”方浩亮说。
童婶儿有些不好意思,“我得回去一趟,我家那口子也惦记着呢……”
方浩亮说:“去吧,昨晚熬一宿了,回去好好休息!”
周东北去找医生办公室了。
童婶儿说:“那行,小方,我先回去了……”
“婶子……”方浩亮喊住了她,在她耳边低语起来。
“啥?!!!”童婶儿听完有些发懵,“你说孙老三是他砍死的?”
“小点声!”方浩亮又低声说:“知道就行了,可别说出来!”
童婶儿喃喃道:“这扯不扯呢,我还以为是老孙头家啥亲戚呢!哎?不对呀,他、他不会再把老孙头杀了吧?我可听说他是个疯子……”
方浩亮哭笑不得,“婶子呀,你可别瞎寻思了,人家早就治好了,这是好心来看看的……”
“我、我也不放心哪!”
“没事儿,我在这儿!”
“你也待一宿了,能行吗?”
“放心吧,路滑,回去小心点儿!”
“……”
主任办公室里。
“小伙子,”主治医生接近五十岁,慢声细语,“这种情况即使抢救过来,瘫痪在床的概率是百分之百,老人又是这样的家庭情况,以后谁来伺候?”
“按理说我不该说这个话,但你毕竟只是个远亲,俗话说的好,久病床前无孝子,一天两天无所谓,时间长了怎么办?”
“这人哪,一把屎一把尿的伺候儿孙很正常,可有多少人能这样伺候老人的?别说亲戚了,就是亲生儿女都不多……”
医生并没有明着说什么,可话里话外什么意思,周东北听的很明白,问题是自己没权做什么决定。
道了声谢,又把兜里两盒没开封的中华烟放在了桌上,医生不要,追了两步也没追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