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温度激得湛璟臻的手指又缩了缩,他道:“少装模作样,朕今日可看清楚了,你从来都胆大包天,根本不知惧怕为何物,收起你那副可怜模样,解释解释今日的事。”
温嘉意略微掀掀眼皮,她说:“陛下,对不起,臣妾,臣妾不该没有提前问过您就自作主张的,可臣妾也只是想活命啊。
花玉让淑妃姐姐难过,臣妾该给淑妃姐姐一个交代,可她是姑母的人,臣妾必须得想法子将姑母应付过去。
至于苦肉计,您误会臣妾了,这样拙劣的手段只有在心疼自己的人面前才有用,陛下素来厌恶温氏女,即便是臣妾的血流干了,你也不会给臣妾一个侧目吧,臣妾那样做,只是想让淑妃姐姐看清您对她与对别人的区别而已。
陛下,请您相信臣妾,臣妾真的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女子声音哽咽散落的泪珠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一滴接一滴的打在他的手腕上。
明明那眼泪滚过她的脸颊再落下来,已经是冰冷的温度,但湛璟臻却好像能感觉到丝丝灼热。
她跪在地上,蜷缩在那里,手撑在地面上,指缝里尽是干涸斑驳的血。
明明生得明艳灼人,倾城绝色的模样,此刻篇让人觉得她更像是石缝里坚韧不拔的野草,小小的身体里蕴含着无穷无尽的生命力,哪怕满身伤痕,也拼了命的生长。
余光看到湛璟臻的恍惚,注意到他的视线焦在自己的手上,温嘉意大着胆子伸出手来,抱住了男人的手腕,她又重复:“陛下,臣妾不敢伤害淑妃娘娘的,臣妾只是好好的活着。”
本来干涸的血迹,沾染了他手背上还残留着的泪珠又被晕开,绽出了星星点点的血花。
湛璟臻的耳边不断的回响着她的话。
她做这些,只是想活着而已。
她说过的,太后身边不要没用的棋子。
那只掐着她下巴的手终于松开了,鬼使神差的,湛璟臻的指腹按在了温嘉意的眼角,轻轻地替她抹掉了两滴降落未落的泪珠。
只是想活命而已,不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