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弩箭并没有扎到他的身上。而在他的肩膀之上，顾梦祁的手搭在那，缓缓睁开眼，此时顾梦祁的身上扎着一支箭，正好穿透胸膛，离心脏距离不算远。

此时的顾梦祁，用身体挡着弩箭，为了不让弩箭伤到李程言。

“为什么……”李程言有些愣神道。

顾梦祁揉了揉他的脑袋，就像揉李玉歌的脑袋一样，看着他那与李玉歌有些相似的样貌，微微一笑，血液从她的嘴角溢出，笑道：“别担心，我会保护好你，让你平安回去见你姐。”

说完，身子一闪，从他的视线消失，转然间，李程言看到了一个冰蓝色的屏障，气温以最快的速度下降，冻得他身体一哆嗦。

而顾梦祁，没有兵器的她只能用自己的内力去震退这些不减反增的弩箭，而她体内的毒素也在快速蔓延，在抵御弩箭的时候，封住了自己的心脉，看着这源源不断的弩箭，嘴角不断溢血。

“阿柯，带程言走！”顾梦祁低喝道。

临柯看着她的身影，咬了咬牙，有些不知所措，怀中的李程言看着她纠结矛盾的样子红了眼眶，虚弱道：“救她！”

临柯没有听李程言的话，释放自身内力，将李程言扶站了起来，看着已经受惊重伤的马，临柯咬着牙，寒声道：“能走就给我走快点。”

李程言看着她的侧脸，眼眶里含着泪，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哭，是因为顾梦祁，但现在的情况，就连他都想哭，同样是因为顾梦祁。

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姐姐会说日后他会懂得顾梦祁的一切，为什么身为敌人的付惟一让他相信顾梦祁，确实，像顾梦祁这样的人，谁会不愿意跟着她？

她不能死！李程言心中大喊道。

在被临柯用内力护着走动了几十米之后，李程言看着那一道红色身影，大喊道：“顾梦祁，你的折扇呢！拿出来啊！你不能死！你还要回去见我姐呢！”

顾梦祁转过身来看着他，有些苍白的脸庞上露出一丝笑容，浅笑道：“傻瓜，折扇在你姐那给她防身……”

李程言一怔，他是见过顾梦祁的折扇的，那一把表面上是普通扇子却实则是一把杀人利器的折扇，平时从未见顾梦祁离身过，可现在却偏偏没有见到，原来，那把折扇早就到了李玉歌的手上，她会不爱姐姐么？答案是否定的。

“阿柯，你救她好不好？我求你了……”李程言语气恳求道。

“如果可以，我真的想把你丢下，但这是她吩咐的，所以我必须照做，李程言，如果你不想她死的话，就跟我以最快的速度逃离这里，然后我回来救她，你再胡闹，我和她都活不了。”临柯强忍着泪，身子颤抖，冰冷道。

李程言心中一颤，感受到她身子不断发颤着，目光顺着往下看，在临柯腰间，一支弩箭穿透她的身子，应该是刚刚转换位置的时候所中的箭。

“好。”李程言强撑起身子，将自己的身子往后挪了一些，挡着她的后背，加快了脚步。

两人所行不远，临柯捂着自己的心口，一口黑血吐了出来，地上的血液迅速凝结成冰霜，包裹两人的冰寒之气减弱了不少，李程言扶着临柯，看着顾梦祁骑来的马鞍上扎满了弩箭，好在此马不断逃窜，而且弩箭的目标是顾梦祁，所以两匹马仅剩一匹。

李程言见临柯扶上马背，转身看着迎面而来的弩箭，仅存的力气上了面，将临柯护在怀里，而弩箭则是直接扎在他的后背，临柯的实力远远在他之上，要不是中箭外加内力有所损耗，是不可能这般虚弱的。

但好在这一次我算是保护了她一次……李程言心中苦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