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儿将冒着热气的茶杯轻轻放在王安平手边的桌面上,又将沉甸甸的暖水瓶稳妥地搁在桌脚边的地上,这才抬眼看向丈夫,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当家的,姜欣苒在信里面写什么了?”她状似随意地问,手指却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王安平端起茶杯,啜饮了一口,才淡淡回道:“没啥要紧的,左不过是一些家长里短的闲话,再就是说说……‘公司’那边的事情。”他终究没能完全“学坏”,心里始终记挂着身边人的感受,
“‘公司’是啥?”草儿果然被这个陌生的词儿吸引,蹙起了秀气的眉头,一脸困惑。
“就是……大一点的店铺,做买卖的地方。”王安平尽量用她能理解的话解释。
“店铺就店铺呗,说啥‘公司’呢?怪拗口的。”草儿微微翻了翻白眼,觉得城里人就是爱整些虚头巴脑的名堂。她走到桌边,小心翼翼地捧起那盒诱人的巧克力,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藏起来慢慢吃,”她转过身,脸上带着点俏皮的狡黠,“我小妹回来你可千万别告诉她哈!要是知道了,非得追着我闹翻天不可。”
王安平看着她那副紧张又宝贝的模样,不禁失笑:“知道,我能说啥?她回来缠着你,你就说没有不就行了?或者……”他顿了顿,给她出主意,“等她回来,到时候妈那边不是还没有分,你们分了,再给她一些就是了。”
草儿眼睛一亮,嘿嘿笑了两声:“那……那我到时候再分她们一点哈。”抬头看见王安平脸上揶揄的笑意,俏脸“腾”地飞起两朵红云,连忙岔开话题掩饰:“当家的,晚上吃什么呢?天都快擦黑了。”
王安平揉了揉还有些发沉的额头:“中午喝了点酒,晚上没啥胃口。煮点稀饭吧,清清肠胃。”
“嗯!”草儿应着,利落地挽起袖子,“那我现在就去淘米下锅,早点煮好放凉些吃着舒坦。配点饼子不?”
“七八个吧。”
草儿应了一声,风风火火地走了出去。
转眼一夜过去,窗外树梢上麻雀叽叽喳喳的叫唤声,才把王安平从沉沉的睡梦中唤醒。
日头已经升得老高,估摸着有八九点钟了。
他起身洗漱,吃过草儿温在锅里的早饭,便信步往村外的大棚菜地走去。
王安平去了大棚那边看了看,蔬菜的生长周期还是有些短的。
基本上的话,也就是个把月都不到的时间,采摘的话,一般也就是五六次左右,差不多生命周期也就开始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