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洛瞟了眼泰然自若的丁四，默默叹息。

自打人从齐王处接回来，本就沉默寡言的丁四更加没了为人处事的心情，也就明洛借口平成平娃受伤，需要人帮衬一二，方强行留着丁四在身边，这两日总算稍稍开朗了些。

“你在中军……可有听说洛阳城里已经人相食了？”裘三没继续围绕齐王作文章，说起正经事来。

明洛正色答：“这不是很早了吗？”

眼下已经八月底，秦王对洛阳的局势判断十分出色，说白了这中原附近的城郭堡垒全是谁赢帮谁，妥妥墙头草。

不要看河南多半归顺了李唐，各自杀了王世充派的官吏表忠心，这都是一时之选。

如果最后赢的是王世充，自有另外的投机分子杀了主事之人表示对王世充的友好之情。

乱世嘛，不丢人。

但凡别做到吕布的水平，大家都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我昨日接到军令，说是要肃清辅兵营的闲杂人等，说是尽可能避免消息泄漏。”

明洛颔首：“细作的话，有点防不胜防。”

或者说，仗打到这份上，还有什么细作不细作的？

就算你提早得知对方何时要打来，难道一夜之间就能变出能征善战英勇无比的兵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