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杨广开口,虞世基先不干了。今天他在毫无提防的情况下被王世充阴了一把,老虞可不是什么心胸开阔之人,这笔账岂能不算?更何况王世充那点小心思他早就摸得一清二楚,自然不能让他得逞。
“哼哼,王将军哪,所谓话好说事难做啊!将军两次引军西进,无不被瓦岗贼所阻,如今东都援兵未定,将军便急不可耐的要再次出兵,若是再次无功而返,坏了军心士气,岂不耽误了大事?”
“陛下,微臣前两次西进无功,非战之罪,而是所领之兵要么就是新募之骁果,兵甲不齐训练不足;要么就是东征之败兵,军心散漫士气全无。若是将兵马换成微臣亲自所练成的江淮兵,微臣甘立军令状——若是再次徒劳无功,微臣甘受军法处置!”
“王将军也知江都军马唯江淮兵和齐郡兵堪称精锐,其余不堪一提。你要是把这些精兵强将都带走了,将置陛下与江都的安危于何地?”
“江都之患,首在瓦岗,微臣引军西进,必将牵制瓦岗主力,江都自可稳如泰山。”
“呵呵,瓦岗是被你牵制了,那杜伏威呢,沈法兴呢,刘元进呢?诸贼一旦出兵,江都可能抵挡?再者,枭逆、宇文逆贼殷鉴不远,陛下岂可再将国之重器授予一人?”
“你什么意思!”
“老夫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
王世充和虞世基吵作了一团,杨广看似听得饶有趣味,心里惦记的还是他的贪狼和廉贞。以前他曾将王世充视作自己的中兴之臣,如今看来那个叫杨霖的小家伙——不管他是不是那个逆贼的儿子,从他以往的作为来看,也很有点那个意思。不过安伽陀也曾警告过他,贪狼和廉贞虽有护主之相,但此二者性情多变、缺乏恒心,可用之而不可尽信之。那么,不如让此二人会一会?
“咳咳!”杨广假意咳嗽两声,制止了王虞二人的争吵,然后才慢条斯理的说道,“杨霖欺君罔上,抗旨不尊,确应严惩,但念在国朝危急,人才难得,虞卿可代朕下旨斥责之,再……罚其三年俸禄吧。至于王卿所言亦有道理,这样吧,调拨江淮兵五万……三万吧,充入王卿所部,即日出兵彭城打通还京通道。此外严令杨霖率所部东进配合王卿行事,并受王卿节制……就这样,你们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