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霖再举,然后立马把石头砸在脚下,这回他吃一堑长一智不扔了。
老雄跟着举,安霖又举……
把抢劫变成打架这不新鲜,能把打架变成举重比赛就闻所未闻了。只会抡王八拳的安霖对此很欣慰,感觉自己好像中了圈套的雄阔海似乎也玩得乐此不疲,就连在山上埋伏的强盗们也看得兴高采烈,都跑到山下当起了拉拉队,还抢小七的零食吃。
可惜这场比赛只有两名参赛选手,石头也再找不出更大的,所以举来举去的就有点无聊了。再加上日头有点毒,所以强盗拉拉队的呐喊助威声也变得有气无力,一时没压住小七的狮子吼,导致老雄率先脱了力,一失手没把石头举起来,倒差点把自己砸成肉酱。
这回再耍赖连自家的小弟们都看不过眼了,老雄只得承认安霖赢了。
安霖跟滩烂泥似的瘫在地上,就差有出气没进气了。小七在灌水,安寿在扇风,小师妹在掐胳膊捏腿,苏仲碌在推宫过血,孩子们在吱哇乱叫……好算把安霖给顺过气儿来了。
安霖摇摇晃晃的走到跟个半死人似的雄阔海面前,问道:“认赌服输?”
老雄有气无力的挥挥手:“你们可以走了。”
“你答应的条件呢!”安霖明显比老雄恢复的快,还能暴跳如雷。
“啥条件……”老雄虽然还在还魂中,两只环眼却在滴流乱转。
“给我当一年保镖!”
安霖还在算计。老雄这家伙面相憨厚实则狡猾无赖,但是安霖觉得自己还是挺有人格魅力的。小七和安寿不说了,小师妹以前一看到他就打生打死的,现在虽然还是嘴上不饶人,但变化还是明显的:刚才都不顾生死的来救他了,还给他异性按摩,想起来安霖全身都麻酥酥的……
所以他有把握在一年内把老雄弄成他的终身保镖。
“不行,俺有军务在身不得轻离……”
“军务?你一个强盗有个屁的军务!难道你想耍赖?”
“谁说俺是强盗!俺乃是河东道行军副总管麾下的征粮官……”
“河东道行军副总管?哦——我明白了,你是高昙晟的手下吧?说你是强盗确实委屈了你,该称呼你反贼才对吧?这些商贾的的财货就是你要征的粮?”
“胡说!俺们大帅说了,俺们是被昏君狗官逼得没法子了才造反……”
“那不还是反贼?想耍赖直说,少找借口!”
“你……”
雄阔海只有农民式的狡猾,本质上还是个笨口拙舌、心思憨直的农夫。所以高昙晟只准他背诵那套劫道的切口,别的什么话都不准他说,就是怕他心眼不够被人家带到沟里去。结果高昙晟也算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只是不准他说话,却忘了告诉他不要听信别人瞎忽悠……所以老雄就被安霖忽悠了,不仅破戒说了话,眼看着又要被带到了沟里去了。
眼看自己的老大被逼得面红耳赤说不出话,一众小喽啰们仗着人多也不害怕这个力气大得出奇的小白脸,于是个个面露凶光,手里的耙子粪叉柴刀什么的都举了起来,安霖只好拖家带口的落荒而逃。
没跑出二里地,就听身后一声大吼,竟是雄阔海又追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