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氏见不得侯氏谄媚的嘴脸,没好气地道:“一无所获!”
侯氏便讪讪地笑了笑,又进言道:“夫人,指不定赵氏将值钱的东西以及饼金,都一并给了八郎君,要不,老奴带人去八郎君房里再找找看……”
“行了,你还嫌不够引人注目么!你没瞧见,王傅母已带着人围住了八郎君的房门?还是消停些吧,免得让人抓住了把柄。”柯氏也正自懊恼呢,怎么大夫人来得恁地快,打了她个措手不及!
是谁这么快腿地给大夫人通风报信?
柯氏冷着张脸,紧紧地盯着朱祖的房门——这下倒便宜了八郎君!有了赵氏留下的赀财,以后怕是很难拿捏住了八郎君……
没过多大一会儿,柯氏的疑惑就有了答案。因为田氏跟六姑子玉陌,被一群婢子傅母等人簇拥着,也到了燕子矶的院子里。
看着兰慧有意藏身众人之后的样子,柯氏便晓得了都是八姑子搞的鬼。
不由得对八姑子愈发地不喜,记恨不免又多了一分。
田氏见柯氏正端肃着一张脸,冷眼看向自己,连忙上前,恭敬地给柯氏施礼道:“夫人,妾身听闻赵小夫人病逝了,就唤了六姑子来,一道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不想还是夫人来得及时,早已处置妥当了,妾身倒是来晚了一步。”
当下禁不住又哀叹了一声:“诶!好好的人,没料到这么快就又病重了。前些日子,妾身还见赵小夫人小产满月后,有说有笑的,怎地眨眼间,就一病不起,病逝了呢……夫人,赵小夫人不是去了君侯的朱寿堂,传授舞艺吗,岂会……又生了病?难不成,起舞过猛脱了力,累着了?”
田氏眨着伤感的眼神,频频问出心中的疑虑来,眼底却半点哀伤的意味也未有。
之后,又摇头道:“……也不能够啊!以君侯的为人,岂会用人如此?再者说了,赵小夫人怎么也是君侯的一个……子妾。”
接着,又来了句:“也真是怪了,君侯也病了,连每月初一十五的阖府燕饮都取消了……夫人,您说这事儿怪不怪?”
柯氏岂不知田氏之意?田氏无非是在拐着弯儿地说赵氏,与自己夫君的君父西平侯,有了苟且!赵氏哪里是病逝,而是羞愤自缢而死!
即便朱坞之内的人,均心知肚明,知晓西平侯素日里用二八御婢采练长生不老术。但,她作为四夫人,却不能,也不能够,让这样的说法,从自己以及自己四房人的口中流传出去。
那样的话,得罪了西平侯事小,累及尚未说亲的超儿和珏儿的婚事,就麻烦大了。
遂肃声呵斥道:“田氏,你这是何意?难不成你田氏还怀疑起君侯的为人处世了?你可别忘了,坏了赵小夫人的名声,对你田氏又有何好处!”
说着,又转脸看了六姑子一眼,对田氏道:“想想六姑子吧,可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别带累了六姑子没了好姻缘!”
言罢,一拂袖子,转身又进了赵氏的燕息室。
到了此刻,她可不能让大夫人,挑出她作为四房当家主母的错处来。
傅母侯氏也狗腿地连忙跟上。
田氏咬着牙,望着柯氏的背影,暗暗运气:说得倒好听,指不定心里如何诋毁西平侯呢!哼,什么闺中女博士,什么饱读诗书的五经博士,一窝子伪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