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他的心思却被朱商急功近利表现得那么明显,全然暴露于堂上尚有子妇和小辈的面前,朱衷便不满地看了朱商一眼,道:“老二,让你去请,你哪来的那么多话!好了,都散了吧。”
朱衷阴沉着脸挥退了众人。众人亦噤若寒蝉,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原本喜庆之事,叫朱商这么一说,倒弄得众人不欢而散。
一出朱寿堂,洛溪便加快速度,快步往通向朱义堂的甬路走去。还未走出几步,就被一道声音给阻住了,“哟,八姑子,你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脚下都恁地轻快,是不是呀,八姑子?”
正是季父朱雍的声音。
洛溪只好回转身,执晚辈之礼与朱雍相见。
朱雍却不理她的见礼,继续逼问:“八姑子,你这两日总躲着季父,是何道理?”又上下扫了扫比自己还高出一头的八姑子,尖刻道:“别自以为躲得了今日就能躲得过明日,合该孝敬长辈的饼金,一个也别想着赖掉!八姑子,你可听好了!”
她就知道,朱雍这个“小人”轻易不会罢手,上次还摆出长辈的款儿来,说得不那么直白;今次却拉下脸面,全然无所顾忌,直言索要了。
得亏她想到了法子,与朱威合谋,要巧用她理应分得的饼金。若不然,还不得都被诸如这样的小人给谋算了去。
当下就要开口分说,却在此际,随后走出朱寿堂的大夫人远远地问了句:“五弟,你可有什么事儿要吩咐八姑子吗?”
一面说,一面左右手分别拉了二夫人宋氏与四夫人柯氏,几人一道走至近前,接着又道:“五弟,你若有何事,何必吩咐八姑子,她一个小姑子的,又不当家,能做得了什么!五弟有事,只管跟我大姒妇说,大姒妇看看能不能帮到五弟?”
也不待朱雍回复,像是才想起了什么似的,轻轻拍了下二夫人宋氏的手臂,不好意思地朝洛溪道:“看我,险些忘了此事。八姑子,你那女用卫生巾的点子,可有了回报,按照咱们订立的货殖合约,现下你已分得了五个饼金。二娣妇,我说的数目可对?”
话音一落,洛溪还未怎样,朱雍却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么多!八姑子只占了一成,就分得了五个饼金,这要是……
不自禁地拿眼瞄了下大夫人。
大夫人像是没有看见他的眼神,只扭头等着二夫人回话。
而柯氏在听到五个饼金时,眼皮也不自禁地跳了跳!
这仅仅只是两个多月的功夫,八姑子便轻易地分得了五个饼金!而这五个饼金,可是够她小心谨慎地挪用许久,方能积攒得下……
当下也拿眼瞄了下,目光却瞟向了洛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