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笑,令洛溪醍醐灌顶,瞬间明白了,那不伦不类的白色轻绡面衣是怎么一回事!
抬手便指向了腹黑男,“你……你……这是我的口罩,你个大男人的,竟然还好意思戴?”洛溪口不择言地道,颇有些气急败坏。
“哦?原来八姑子唤这面衣为口罩……”腹黑男挑着眉毛作恍然大悟状,又顺势解下,拿在手里装模作样地翻看,“……嗯,这倒是个新鲜词,不过很别致,也很贴切,就是……若颜色有黑色的就更好了。”又抬起头来,看向洛溪,“你说是吧,八姑子?”
什么意思?
是想让她做个黑色的给他戴?
洛溪顿时翻了个“想得美”的白眼。
不料,腹黑男却打击她道:“八姑子还是勿要自作多情的好,以为自己的针黹女红能拿得出手,八姑子还是练好……”
想想有些不妥,换了副口吻,又道:“我虽是个大男人,不会针黹女红,可我的府里也不缺这巧手绣工,照着样子,做个成百上千的还是不成问题。”
言罢,又朝洛溪挑衅似地睒了睒满含讥诮的双眼。
什么,剽窃了别人的马镫不算,还要照抄别人的口罩!
关键是,还这么明目张胆地抢白她!
这简直……欺人太甚!
洛溪气得不行,也不知说什么好了,只将手里的帕子捏得死紧,还不解气,又使劲地绞了绞。
腹黑男又啧啧了两声,有些可惜地道:“唉,八姑子,那么好的一方娟帕,绞坏了岂不暴殄天物?要知晓,天地万物与我,一丝一毫皆来之不易。”一副教训她的口气。
洛溪终于忍不住,气道:“这是我八姑子的帕子,绞坏了自有我八姑子心疼,就不劳烦您费心了!”
笑话,当她一介小姑子软弱好欺负,没有还嘴的能力,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洛溪也挑衅似地挑了挑眉毛,还不忘又使劲地绞了绞帕子。
腹黑男见状,知道挑战人的底线也得有个限度,当即端正了面孔,语气温和地道:“八姑子说的在理,倒是我多嘴了。”
这是唱的哪一出,怎地那么快又成了彬彬有礼的谦逊君子……
洛溪顿觉气馁,有些难以适应此人,却也晓得人家示好之意,正好她手里的帕子还攥着,便就势甩了甩,掸平褶皱,擦了下额角,借以掩饰内心的惶恐与不安。
无论此主公是世袭罔替的,还是当朝现封的诸侯王,洛溪都觉得此人心机深沉,杀伐果决,与自己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这样的人,还是越少打交道的越好。
当下收了娟帕,朝腹黑男深施一礼:“多谢您方才出手,追回了马镫,八姑子感激不尽。出来已久,这便告辞了。”说着话,踩蹬板鞍上马,一抖缰绳,纵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