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立抿了抿唇,这道理他如何不懂?只不过既然是制衡魏晋的势力,只需对魏晋大加赏赐或者对其家族进行加官即可,又何必动那些门生?
魏晋双手背于身后,盯着天空冷笑一声:“从前老夫认为自己最大的障碍便是范墨,如今看来,老夫是错的彻底了。”
“太傅说的是?”范允?
李立又立即在心中摇头否定,既然太傅是错了,那便不可能说是出现了范允一个人而已。
李立的心瞬间沉了下来,魏晋说的不是范墨或者是范允,而是说的是范皇室。只要范皇室在,之后就算是走了一个范墨,再消失一个范允。但还有范修烨,还有范熔,范珒皓。还有他们的后代子孙,世世代代,永不停歇。
在他心中沉入冰窖的同时,魏晋特有的深厚的声响响起:“皇上虽然已近及冠,处事却还是需要有人来辅佐。”
李立心中一动,一开始想到的是魏晋在其门生当中选择一个人来当范珒皓的先生,但不知为何,他的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便想到了这几日自己最为宠爱的女儿与他谈及魏晋之女魏茵茵一事,他心中陡然咯噔一声,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自己的脑子里疯了般的长开了。
他有些不敢置信的开口:“太傅说的是?”
有些事情点到为止即可,如魏晋这般的老狐狸又如何不知李立其实已经猜到他的心思?于是也不再多费口舌,只是朝李立拱拱手,便抬腿阔步而去。而后者则被魏晋的敬礼惊得连忙弯腰承受,直到魏晋的脚步声消失才敢直起身子来。
望着魏晋消失的方向,李立微微捏紧了拳头。
若是事情真如他所想,那么这段时间他就要好好的动动心思,如何在不惊动任何势力的情况下,将自家一家老小皆向他早些年偷偷买下的私宅搬迁。
魏晋一路上几乎是没有任何停歇的便往自己的府邸而去,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便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之中。
而魏府的人在魏晋没有回来的时候基本上都在袁菁的带领下立在大门处等着魏晋回来,那袁菁远远的就瞧见了自家老爷的马车,连忙领着众人出了大门,在魏晋一只脚踏出马架的时候皆跪下行礼,其气势之大,若非此刻是半夜,恐会遭京中百姓强势围观。
魏晋下马车之后便是瞧见这番景象,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虽然很是气恼袁菁自己不睡便罢了,甚至还拉着未出阁的小姐出来,这像什么样子?
不过这受百人朝拜的感觉却是让他心中隐隐的冒出了一丝说不出来的意味,下一刻竟然有些颇为享受的意味。那有些愉悦的意味缓缓的冲淡了一些恼怒,不愠不火的瞥了一眼跪在领头的袁菁:“都起来吧。菁儿,还不让小姐们都回去休息?深更半夜抛头露面的成何体统?”
那袁菁心中本是极为开心的,听着自家老爷带着微微怒意的语气顿时一愣,然而转念一想便知自己在得知老爷官场上的顺风顺水的事情有些得意过头,当即姿态便更低了:“是。是贱妾妄为了。你们这些个,还不赶紧将小姐扶进去?”
那些个跪在各自小姐身边的老妈妈们立即应是,在小姐们给老爷一一道安之后连忙扯起袖子挡住各自所服侍的小姐的面庞匆匆的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