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爷不解。

他也想不通，张大娘子难得来一趟，竟带件衣裳登门。

“白老爷是和织造局打交道的，我想请您看一看，这件衣裳的出处。”

明人不说暗话。

张大娘子既然是有事相求，自然而然用得着对方。

没错，姜堰让她查这件衣裳的主人。

那自然要找精于此道的人。

先问明白布料，再去看做工，顺藤摸瓜总能找出眉目。

“啧，张大娘子，您还真是没把我当外人啊！”

白老爷笑笑，两道寿眉都翘起来。

不过，术业有专攻。

自家可是全省城最大的丝绸行，又和制造局有来往。

张大娘子不算找错人。

“先让我看看。”

他将衣裳从盒子中取出，挂在一旁的架子上，仔仔细细的研究。

袍子的款式是圆领，针脚细密，难得的好做工。

而料子……

白老爷伸手摸了摸，觉得细腻贴手，又冰凉凉的。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京绸，价钱不便宜。”

他得出个答案。

十分肯定布料的产地，乃是京城。

“是么？”

张大娘子眉眼间带着点疑惑。

她擅长做买卖，可毕竟是半路出家，做的生意又杂。

这里面的门道是不清楚的。

而对白老爷这些做绸缎生意买卖的商贾来说，各地的丝绸都不一样。

“像蜀锦，厚实保暖，达官贵人买去一般是做成冬衣。”

白老爷饶有兴致，与张大娘子细细解释起来。

他指着袍子说道：“像京绸，细腻贴身，特别吸汗，一般做成夏季的衣裳。”

张大娘子一点头。

看来自己是找对人了。

当年，算没白让白老爷赚去那么大一笔银子。

“那么，能不能帮我打听，这件衣裳，是给谁做的？”

她再次开口。

白老爷想了想，觉得有点难度，但也不是查不到。

“只是……张大娘子，丑话说在前头，查起来会特别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