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后,他觉得说得不够准确。
如果可以,他希望,她不只有一百载的寿命。
可以更长一些。
主持听完,点点头:“先生想求之事,心诚则灵。”
霍九霖问:“怎样才算心诚?”
主持思忖。
“若要逆天改命,需以血躯叩山,三千阶,一步一拜。”
霍九霖听完,只说了一个字:“好。”
于是,他转了身,迎着漫天风雪出了屋,往山脚台阶的方向走。
主持在身后看着他那健硕高大的身影,却看出了几分萧条与沧桑。
这还是他见到的第一个,本土的意大利人来普华寺求佛。
霍九霖跪在被积雪覆盖的台阶上,右腿胫骨处渗出的血混着冰碴凝成了暗红的痂。
他每挪动一寸,刺骨的寒意便顺着骨缝钻进心肺。
他单手撑地,另一只手死死攥住手中的吊坠。
膝盖骨错位的钝响混着踩雪声,成了山间唯一的节奏。
他俯身叩首时,右腿僵直着拖在身后。
雪地上蜿蜒的血迹像绽开的红梅,又被新雪迅速掩埋。
索隆在后面跟着,看着他家先生一步一跪往上攀爬,心中极其不忍。
“先生。”
可霍九霖压根没搭理他,继续往上。
他在心里默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