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雄亦步亦趋跟在女子身后,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轻声道:“沈大人,你为何愿意帮我?明明你与将军他……你们……”
“我与萧亦然之间的恩怨,是我们的私事,何须殃及旁人。”沈如筠懒懒掀起眼皮看向男子,语调没有半分波澜:“至于愿意出手救你,原因很简单,我佩服每个重情重义之人,你如此,柳琴儿亦如此。”
“……”高雄嚅了嚅唇,无言以对。
他定定看了女子片刻,见对方面色无异,这才将注意力转回病榻上的娘亲身上。
榻上妇人面色苍白,沟壑纵横,一头青丝更是白了大半,不像年逾四十的中年妇人,更像是儿孙绕膝的垂垂老妇。
“哎!”
一声叹息自寂静的屋内响起,高雄猛然上前一步,急切道:“崔大小姐,我娘她……她……”
“放心,还有救!”崔水彤抬手制止男子磕磕巴巴的询问,起身自顾自翻出随身携带的文房四宝,提笔在信笺写下药方。
高雄疾步上前,目光灼灼地盯视着药方,视线一错不错。
须臾,崔水彤搁笔,将文房四宝一一收起:“你让下人照着这张药方拿药,先喝两日瞧瞧,若无明显好转,再去沈国公府找如筠。”
“我不能直接去崔府找崔大小姐吗?”高雄轻声问道,语气很是恭敬。
“不能!”崔水彤不假思索拒绝,冷漠道:“我今日出手,是得了如筠示意,若非她下定决心要救令堂,我根本不会出手!”
言罢,她抬眼看向男子,冷声道:“你今早方才找过如筠的茬,甚至与那粉衣男子联手构陷如筠的贴身丫鬟,逼着如筠将事情认下,如筠不记仇,我记!”
“我……”高雄还想再说些什么,崔水彤根本不给他机会,拽住好友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