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公子慢走,我便不送了!”沈如筠淡淡言罢,冲候在厅外的丫鬟吩咐道:“看茶!”
闻言,宁朔脚下步伐一顿,倏地转身回到厅内,站在女子身前瞪圆了眼:“沈如筠,你为何总对我这般狠心?”
言罢,不待女子接话他又道:“你我幼时相交,我自认将你当做至交好友看待,几乎对你不做隐瞒,可你呢,在我面前装成弱不禁风的小可怜也便罢了,漏了馅,我找你要解释,你却只说事急从权,并非有意弄断我的天音古琴,我要的是这个解释吗?”
“明明我比崔水彤更早认识你,为何你却只对她掏心掏肺?若我输在性别上也就罢了,为何那些与你交情并不深的公子哥也知晓你的底细?”
“宁朔!”沈如筠抬眸对上少年视线,轻声道:“你喜欢我!”
不是疑问,而是笃定。
一时间,宁朔到嘴边的质问瞬间梗在喉中。
他瞪大双眼,死死瞪着眼前人,眼眶不受控制地一圈圈泛红:“沈如筠,你怕我缠上你?你就这般瞧不上我?”
“砰”地一声响,宁朔一拳捶在桌子上,泪水“啪嗒”“啪嗒”滴落在桌上。
滚烫的泪溅到沈如筠手背,她指节动了动,缓缓将置于桌上的手收回,强压下心头不忍。
“沈如筠!”宁朔胸腔剧烈起伏,越是憋忍,泪水流得越是汹涌:“京城喜欢你的世家子弟那般多,你为何独独疏远我,难道在你眼中,我连周言才那个烂人都比不过?”
“宁朔,我不是这个意思。”沈如筠轻叹一声,有些不知当如何面对眼前人,更不知当说些什么才能将人安抚住。
早知会有现下的局面,她方才就不将对方的心思挑明了,她还以为,他会在被揭穿的那一刻落荒而逃,哪知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宁朔双手死死撑在桌上,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声来:“沈如筠,你今日能不能同我把话说开,让我死得痛快些!”
“抱歉!”沈如筠垂下眸子,心中天人交战。
犹豫之际,她眼角余光瞥见少年撑于桌上的双手在抖,豆大的泪珠如断了线的珍珠般一颗颗砸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