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从走廊那边忽然传来急快的脚步声,似乎是两个人,嬗笙心尖一颤,其中一人的脚步声她在熟悉不过,扭过头一看,果然,走在最前面的是白东城。
在中途送郑初雨去医院的時候,白东城就打来电话问她在做什么,当時她慌得无以复加,就哆哆嗦嗦的将郑初雨跳海的事情说了遍,后来他在那边说什么,她都没办法听清了。
“小白”嬗笙迎上去,抖着下唇喊他。
“怎么回事?”白东城眉头紧锁,面部肌肉都是绷紧的,声音也不由自主的凌厉了起来。
嬗笙被吓得肩膀一缩,却还是要回答他,声音却不太完整,“郑秘书在里面,医生正在抢救她她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忽然那样,我和大嫂本来要去海边走走,却没想到碰到她了。”
“然后她就要和我聊会,可聊着聊着,她忽然就从船上跳下去了,她说、她说她爱到可以为你去死”
当時的场景,嬗笙现在回忆起来还觉得后怕,那样冷冷清清,又带着高贵姿态的郑初雨,竟然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白东城看着嬗笙神情慌乱的样子,伸手想要搂一搂她,可在听到她的话后,双手顿時僵在了那里,也同样不敢置信,郑初雨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他才刚刚和她说分开的事,她就做出如此举动
白东城皱眉,眸光暗沉复杂的朝着急救室的方向看去,一旁垂着的手,慢慢握成了拳头。
嬗笙抿紧双唇,这样才能不让它们继续抖,她死死的咬着牙根,看向站在那的,盯着急救室不放的白东城。
第154章,沉重
“怎么样了,医生到底怎么说?”一道有些哑的男音打破了沉凝的气氛。
嬗笙扭过头去看,才发现原来跟着白东城一块来的人是白斜卿,他也穿着便装,只是那脸上也一样挂着担忧。
“你放心,里面正在急救。”崔曼抿了抿唇,蓦地开口回答着。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人都在急救,怎么放心?”白斜卿顿時皱眉,可能是被她的语气弄得不舒服,总之有怒意在胸腔内不知怎的就涌上来了,以至于他说出来的话有些语气微凌。
他其实和崔曼是一样,今天结婚纪念日,两人都被军区里人强硬着放假休息,但每年都是这样,虽不工作,却不见面。他无聊想去打球消磨時间,却刚好碰到东城,兄弟俩就聊了会儿,中间东城给嬗笙打电话時,这才知道初雨出了事。
崔曼不再说话,不过眼睛却一点点眯了起来,在笑。
白斜卿顿時被她的那种目光刺到,他的窘迫和尴尬,都被她看在眼里,当成笑话,可此時在医院里,还有白东城和穆嬗笙,他却发作不得。
也许并不只是窘迫和尴尬,他也是纯纯的不想要看到,她出现这种神情。
嬗笙也是将这一幕都看在眼里,自己已经泥菩萨,也没办法去安慰崔曼,正替两人感伤之际,里面有医生走出来,边擦着汗边摘下了口罩。
“单子,怎么样?”白东城大步迎上来,急急的问。
单子豪目光在白东城两兄弟的脸上掠了一圈,凉凉的说着,“急什么,又死不了,不就是掉到海里了,又没玩喝药割腕闹上吊,怕什么。”
“白立委,你能不能别老给我添乱,我好不容易把你送出去了,又弄进来个。”
白东城蹙眉,知道单子豪语气不善是为何,“那她现在情况稳定了?”
“嗯。”单子豪点了点头,沉吟了下,又继续道,“她的身体比较虚弱,而且胃黏膜一直有损伤,这次灌了海水,情况也不太乐观,还是得在医院多观察些日子。”
“辛苦你了,单子。”白东城微微凛了凛神色。
“她一会就会被转到普通病房了,刚刚已经醒了,你们可以去看她了。不过——”单子豪目光朝着嬗笙看了眼,似是有些犹豫,却还是说了,“她那样子,似乎是只想要见你一个人。”
随即,单子豪有些恨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