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湾冷笑:“说来说去,不就是放不下那个小疯子么。”
夏多脸色一肃,“哥,北北不是疯子,请尊重他。”
夏湾气得胃疼,“想叫别尊重,也得他先自重!一个男孩子,小小年纪就不学好!”
夏多叹气:“哥,知道现心里不舒坦,说的话未必是真心话,但是这种时候说的话才最伤心。事情多,先去忙吧,既然家里还不知道回来,就不必跟他们说了,等这边有空隙再回家去看他们。”
夏湾又惊又气,“呵,这是撵?夏多!好,有种!”难怪俗话说娶了媳妇忘了娘呢,现连亲大哥都比不上那小鬼的份量了!夏湾转身就走,只觉得再多留一刻准会被气炸了。
夏多见大哥愤愤离去,心里有些愧疚,但事关墨北的问题上,他又绝不想让步。哥俩儿本来是站走廊末端说话,夏多站原地思忖了一会儿,便向着卫屿轩的病房走去。见滕济民还靠墙站着,痴痴地望着紧闭的房门,夏多也不好说什么,点头招呼了一下便推门进去。
门开、门关的那几秒钟,滕济民赶紧伸长了脖子眼巴巴地往里瞅,可由于角度问题,只看到了卫屿轩盖着被子的大半个身体,上半身倒全被墨北给挡住了。墨北听到有进去,便一转身,倒是露出了卫屿轩的脸,可滕济民还没看清呢,门就已经关上了。
墨北这一转身,也看到了门外的滕济民,他虽然不知道滕济民是说了什么才把卫屿轩刺激得吐血,可是光是猜也能猜到几分,本来就对这不待见,现更是恨得想对他施个“钻心剜骨”之类的不可饶恕咒才好。
夏多脚步放得很轻,看卫屿轩闭着眼睛躺那里,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闭目养神,整个都单薄得像片影子。
夏多小声说:“哥先回去了。”
墨北也压低声音:“不是还得去看长辈吗?怎么不一起走?”
夏多说:“留这儿帮跟屿轩哥跑个腿。”
墨北低头笑了笑,夏多把温热的手掌放他脖子上轻轻摩挲,墨北颈上的皮肤微凉,被他这么摸着很舒服,心理上同时也觉得被抚慰了。
卫屿轩并没有睡着,听到墨北和夏多低语,虽是闭着眼睛,却也想像得到二的情状,对比自己,愈发觉得心酸。又听墨北低声说:“滕济民还外面没走?”卫屿轩心里一跳。
夏多诧异地看了看墨北,嘴上却还顺着说下去:“嗯,还门外站着呢。”
墨北看着卫屿轩微微颤动的眼帘,说:“新婚第二天就不回家,也不知道梁凤会怎么想。”
“呃……”
“其实屿轩哥说的那句话真对,他这样是对妻子不忠,对屿轩哥不诚,事实上就连对他自己,都不真。这样不忠、不诚、不真,偏偏很多眼中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说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
“很多同性恋会结婚生子,他们觉得这是两全其美,还觉得这样做最痛苦的只有自己,家的面子得以保全,家庭可以维持一个正常的假相。而至于他们的妻子,既然很多异性恋也一样会婚后出轨,很多婚姻也并非依赖爱情而维持,那么他们也就不觉得自己对妻子有什么伤害。谁都知道婚姻里最基本的道德就是忠诚,可是一旦这个拥有常难以企及的权势、财富、地位,他们对婚姻的不忠反而成了许多津津乐道的风流韵事,被羡慕,觉得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