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拿来膏药就去忙了,祝知宜手使不上劲,还抖,他微微叹了声气,把药膏放回桌上,茶也没怎么喝就起身走了。
天地之大,祝知宜有些迷茫站在日头底下,如一只无处可归的燕雀,一蓬飘零无依的浮萍。
津道扬起的尘灰扑了他满脸,有些láng狈,心中泛起从未有过的孤独,这种孤独,在他去当人质的时候不曾有,在他不惜玉石俱焚跳下悬崖的时候不曾有,在他被禁锢奴隶时不曾有,他心里始终有极qiáng极为坚定的信念。
如今离京中只有一步之遥反而深刻地尝到了它的滋味。
祝知宜苦笑一瞬,还是得回去,他还有未竟的心愿。
途径百理寺,忽闻一声孩童啼哭,几个黑衣身影颇为可疑。
以前他在京城就时常听得眷妇说去京郊寺庙上香时常碰上流匪,偷劫孩子以勒索富贵人家。
祝知宜目光如剑刺过去,几人更神色异样,忽而麻袋中探出一只小脑袋:“神仙哥哥,救——”
祝知宜来不及疑惑这称呼,脚尖已先于反应点地而起,利剑出鞘,几个寇匪杀气顿现,联手围剿这半路杀出的不速之客。
祝知宜抽剑:“天子脚下也敢拐盗童君,立马把人给我放下!”
一高大jīng壮的匪寇看这面容枯槁将死之人,轻蔑嗤笑:“你这痨疾鬼病秧子少管闲事,留你一命!”
“把人放下!”祝知宜喝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