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是取掉这个眼睛,他几乎就成了睁眼瞎,什么都看不见。
“大队长,你找我。”大队长看着面前的男人,虽然是跟着其他人一样干活,但这个人身上有种书卷气息,就感觉他天生就不适合干农活,而是适合站在讲台上给别人教授知识的。
大队长点点头:“嗯,时远同志,我那边需要一个记录员,就是帮忙记录咱们地里的产量什么的,听说你以前是京州大雪的教授,你愿不愿意去?”
当然愿意?
时远几乎是下意识的就答应了,但很快他就想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不说别的,他们这些人的身份之尴尬,大家都懂,尤其是被下放的这些人,真的是半点儿都不受待见。
他要找一个记录员,那最好的当然是在知青里面找,他们名声好听,人也青春活力看着就让人舒服,大队长怎么会想到来找他?
于是他有些小心翼翼地暗示道:“大队长,我这,会不会不太好合适?”毕竟他什么身份大家都知道,村民口中所谓的坏分子,资本派,在这种争斗明显的时候,来找他真的不合适,为了什么尚且不说,容易连累到自己。
大队长却一脸满不在乎马大哈的样子:“这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你是教授,懂得肯定比那些小年轻多,在这是反省反思做贡献,去我那儿也是,还能发挥你的特长,做的更好,这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吗?就一句话,你去还是不去?”
话都说到这儿了,时远也没什么好拒绝,当即点头应下,“那我去。”
去做什么记录员肯定比在这儿轻松多了,他从小也算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这短短大半年的时间,吃的苦比前几十年加起来都多,有时候干着活干的头昏眼花,都担心自己会不会什么时候倒下去就起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