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正在营帐内,跟下属们商议接下来的布战。
丫鬟绿意连着来请了几次,都被业楚齐拒了。
直到最后一次,绿意的声音在帐外传来:“王爷,王妃亲手熬了参汤,请您去喝。”
业楚齐蹙眉没说话,搞得身边四名副将参军都不敢吱声。
“王爷?王爷您听见了吗?”
绿意几番催促下,有位副将忍不住上前建议:“王爷,要不您就去王妃那里一趟吧。王妃急着见您,说不定是有什么要事。”
副将一番冠名堂皇,谁听不出来是替墨清漪说话呢?
若真有要事,直接就禀告了,还需总是用身体不适、熬煮参汤之类的说辞吗?
而业楚齐越是这种时候,越发觉得墨清漪不如姜晩娴。
至少他在做正事的时候,姜晩娴绝对不会打扰他,甚至在军略布局中,还能给他很好的建议。
这也是他为何出发前,拉下颜面也要找姜晩娴,让她同自己一道南下。
而想起这件事,他又不得不想起靖王业子骞身边的菖蒲。
他已经很确定,那女子就是姜晩娴!
虽说对方百般否认,但自己的妻子,他哪怕一时混淆,也断然不会认错。
一想起,姜晩娴跟着业子骞南下,还屡屡当着他的面跟业子骞表现亲密。
两个人始终共处一室,那日,姜晩娴更是当着他的面,吻了业子骞。
这些种种划过脑海,更让他怒从中来。
“吵什么!没看见本王正在办正事吗!滚!”他最后一声,是冲帐外的绿意吼的。
绿意何曾受过这种委屈,当即哭着跑回墨清漪的营帐。
墨清漪正满怀期待地将熬好的参汤,擦拭干净碗口和碗底,找了个好位置,将碗放下,就等着业楚齐过来喝。
当听到脚步声,她以为是业楚齐来了。不想,看到的是哭着跑进来的绿意。
“绿意,你怎么了?王爷呢?”
绿意泪水糊面,闻言,竟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墨清漪。
墨清漪见状,心沉了沉,桌上的参汤冒着袅袅热气,而她的心却在一寸寸凉透。
绿意只是哭,墨清漪淡启红唇:“王爷是不是又不来了。”
绿意没办法,只能实话实说,还将王爷让她滚的事都一并禀告了。
绿意生怕墨清漪多想,后劝说:“王妃莫要生王爷的气,王爷是嫌奴婢烦,定是奴婢不会说话,连累了王妃。”
墨清漪冰冷打断:“你不用说了。”
绿意见她起身去到一边的柜子前,拉开第一个抽屉。
东西都是绿意收的,她岂会不知那抽屉里放着墨清漪常用的银针包?
“王妃,您这是要作甚?”
墨清漪抓紧手里的银针包:“去,告诉王爷,宋永醒了。”
宋永那日受伤回来后,就一直不醒。
业楚齐从那之后也没再来找过墨清漪,而是全身心扑在平乱上。
然而他再忙,也会时常派人来问宋永的情况,就好像要从宋永嘴里确定什么重要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