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子骞笑着将巾帕展开：“无碍，临走前兰新已经教过我易容的要领。你一直带着那些东西，恐会伤了脸。明日起蒙面即可，等到了安阳再易容不迟。”

姜晩娴颔首，转头便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下，露出了原本娇烈绝艳的容色。

她接过业子骞抵来的巾帕擦过脸后，原想自己搓洗，不想业子骞顺手就拿过她手里用过的巾帕投进水盆中搓洗，搓好后又递给姜晩娴，温笑着说：

“再擦一把吧。”

姜晩娴看着他修长玉白的指尖被水珠浸湿，不禁生出一种暴殄天物的感觉。

业子骞那双好看的手，应是执笔释卷之用，如今却用来做这些琐事。

姜晩娴自然知道，业子骞对旁人定不会这般无微不至。

她好似觉察到了什么，一时间心里有些乱。

业子骞看着她脸上转变的神色，促狭道：“怎么，想让皇叔给你擦吗？”

“？”姜晩娴吓得赶紧躲过他手里的巾帕，“不用，我自己来。”

业子骞微笑向她。

姜晩娴却是比刚才更加凌乱，导致她擦脸的动作都粗鲁了许多。

业子骞看到她把自己的脸擦得通红，弯起的双眸骤变。

“哪有你这么擦脸的？”他嗔怒地抽走姜晩娴手里的巾帕。

姜晩娴只感到下巴一紧，小脸已经被掰过去，撞入视野的就是业子骞欺近的俊脸。

业子骞正认真地、轻柔地给她擦脸。

指尖的热力透过巾帕一寸寸抚过她的肌肤。

姜晩娴看着近在咫尺的英俊之人，心跳陡然不律。

她下意识扭开脸，不料又被对方捏着下巴掰过去。

“别动。”业子骞眉心轻蹙地说道。

“……”姜晩娴有种在被驯化的感觉，可神奇的她并不讨厌，相反，因为知道对方对她的好，她不太想拂了对方的好意。

于是她又不由自主地盯上对方的俊脸，近距离用目光细细描摹那刀削的五官。

看那根根分明的长睫，好似宝石般金棕色的眼瞳……挺翘的鼻梁……

业子骞好像说了什么，但她都听不见了。

蓦地，她像被抓包的小贼，被业子骞锁住了目光。

四目相对，业子骞为她擦脸的动作一滞，帐中烛火静静燃烧。

两个人对视良久，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心口呼之欲出。

这是姜晩娴从未有过的感受。

她很快目光下移，原是想中断这奇异的感觉，可当目光滑至业子骞厚薄刚好的唇瓣，她脑海里一下浮现那日主动吻上去的触感。

她下意识咽了咽，同时她也看到业子骞喉头滚动了一下，他好像也口渴了一样。

渐渐地，业子骞俯下头。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姜晩娴娇嫩的唇上。

姜晩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