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捋了捋胡须,眸中光辉渐渐黯淡下来。当初浔阳侯深得百姓爱戴,朝内上下无不尊崇,他怎么会只因为一个乱臣贼子的一面之词而误害忠良。
“清江侯如此奸佞,朕竟浑然不知,被他蒙骗,今日如果你不揭穿,不知他还要陷害多少忠良,搜刮多少民脂民膏。”皇帝说着便翻起面前清江侯厚厚一摞罪状,桩桩件件不可不谓不是当世极恶,“此蛀虫一日不除,我朝廷这座大厦还要受这啃食之苦。”
一纸文书,抄家,灭门,清江侯及其子枭首悬挂在城门示众三日,人人唾骂。
“陛下,清江侯在朝中党派众多。他的亲家老卫国公依仗着运输粮草的职权,强买强卖,低收高卖,徇私舞弊,倒卖粮草,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李珏接着说道。
“既然老卫国公一家和清江侯也脱不了干系,那就一样处置。”
“陛下,臣请饶恕现卫国公邓旭极其一家老小死罪,据臣所知,他并没有和他的岳父清江侯勾结。再者,寄住在邓府的陆徽娘,和此事毫无干系,还曾经助臣探求真相,才让清江侯所做的恶事显形,让含冤的已故浔阳侯得以昭雪。”李珏扣首为二人求情。
“既然如此,邓旭死罪可免,但卫国公府的府邸和卫国公的官爵就免去了吧,财物一概划归国库,他一家老小贬为庶民。陆徽娘既然有功,可以存着作为公府小姐的嫁妆。这下你可满意了?”皇帝的眸中带着些许玩味的意味。
李珏叩首告退,嘴角牵动起一抹久违的笑。沉冤得雪,他终于,终于为陆徽娘做了她一直以来最渴望的事,从此她家仇得报,她从此就可以了无牵挂的随他度过余生。
他几乎是飞奔着来到碧瑶阁的雅间,大步跨过涂着朱漆的大门,跨过栽满奇花的庭院,推开门用尽自己的全部力气把陆徽娘拥入怀中,迫不及待地告诉了陆徽娘这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