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珏毫不在意复将那手帕洗干净晾在旁边的白石上,陆徽娘瞧着这一连串的动作哑然失笑:“都以为勤王不过是个会打仗的粗人,饶有个勤王的官衔,亦定有众多婆子丫头伺候着,不成想竟是个如此细心的人。”
“行军作战自然事事都要亲力亲为,久而久之自然什么也会做了。”
“那你的衣袍还送到我这里来,我看你自己便可以做好。”
李珏摇摇头,含笑道:“我做出来的只不过一件遮风挡雨的衣袍,而你做出来的,不一样。”
陆徽娘一摇头才不和他继续贫嘴,挑了一块略微干净的石头便坐了下来,才想起手中原本的执着的团扇在明心手里,便用手徒劳无益地扇着企图能有稍许的风拂过面庞。
自此李珏随身便携带了一把直扇,以金丝楠木为骨鲛绡为面,扇起来如杨柳春风拂面轻柔却又凉爽如同绵绵小雨之后。陆徽娘曾问他为何突然想起要带一柄扇子,李珏笑而不语。直至天热时李珏便取出直扇为陆徽娘扇着,她这才知晓为何。
原来这样小的事情,他都记得。
“你不知道我不娶亲这一生会是如何,我也不知。因为有了已经想要共度一生的人,又怎会再去想独孤一生。”李珏顿了顿,满是歉意,“可惜现在还不能向皇上要了你。”
单单是皇后和太后这两座大山,就能生生阻隔了两个人的愿望。
陆徽娘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抬头对李珏道:“你帮我寻一本乐谱吧,我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为何乐谱?”
“琴瑟和鸣。林清宜曾将她的琴赠予了我,她说那琴弹琴瑟和鸣最为好听。可我向来不懂音律之道,可若是真真正正学起来没个三五载琴艺自然是达不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于我而言,学会这一曲,足矣。”林清宜那晚的神情还历历在目,陆徽娘想替她完成她的心愿,也是完成自己的心愿。
“好,我会托人送到你那里,若是学会了,第一个便要弹给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