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月笙殿的门口,看着院内并没有因屋内的烛光而亮堂几分,窗格上透出的光,昏黄,模糊,像是怎么暖也暖不了那一颗冰冷的心。
陆徽娘推开门进去,闻着熟悉的苏合香头脑分明了几分,她不得不承认,也不得不庆幸,那个孩子没有来到这个世上是正确的。有那样一个薄情寡义的父亲,亲生娘亲又已埋入坟茔,谁来护着稚嫩而又脆弱的小小孩童呢?
“参见勤王殿下。”她总是这样知礼数,即便是她叫自己前来,也总是唤一声勤王殿下。似乎还没有听到她唤自己一声李珏,思及此李珏的脸色暗了两分,只看着面前绣了一小半的合欢,那样的粉色与那样极好的意愿,很是衬她。
陆徽娘询问了一下浔阳侯夫人的情况,得知酒百里已经去看诊过,心里便松了一口气,那样憔悴与瘦弱的身躯在酒百里的医术下定能痊愈。就将手中药渣递与李珏让他带出宫给酒百里瞧瞧,旁人她不放心。
虽然李珏奉命巡查狩猎场,但未见清减,脸色亦是舒坦没有劳苦,可想而知三皇子基本将所有的事物都揽了下来生怕别人夺了他的风头。
“安南王当真如此唯皇上是从?倒也实在忠心耿耿得很,杜贵妃应该好好向她的父亲学一学处世之道,消一消她那跋扈的气势。”
李珏冷笑一声:“若真是老实,又何必进京。”陆徽娘经李珏提醒猛然想起,那日明心躲在假山里偷听到的话,急忙复述给李珏听。只不过只有那几句,也不知能起什么作用。李珏倒是思虑了一番。
二人附耳交头,密语商量。
待李珏走后,陆徽娘躺在床上手里捏着被角,明日便是狩猎之时了,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风波,若真能一举成功,说不定便能将父兄救出。
心中开始翻腾着五味杂陈的心绪,忐忑不安,又激动喜悦,一时间便连困意也是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