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珏听到声音不放心地回头一看,陆徽娘冲李珏莞尔一笑,真心道:“多谢王爷挂心。”想了想又补充:“烦请王爷明日落日之时再来一趟,徽娘有事需要王爷相助。”
李珏点点头,说道:“你放心。”便纵身一跃再无半身身影。陆徽娘犹自回味着那句“你放心”,像在白雪皑皑琉璃世界中看到一树灼灼红梅,暗香浮动却沁人心脾,红色艳而不妖让人心里有个着落,哪怕情形如盲人处在悬崖峭壁举步维艰,也着实心安。
静静想了须臾,陆徽娘嘴角也显现一抹笑意,摸了摸额头,那粘腻的感觉已经不见,自己打开小钵,用手指取了一些抹在额头上,顿感一股凉意从上往下游蹿。
“明心。”
明心闻言急忙进来,端着一碗黑黢黢的汤药,伺候着陆徽娘服下。嘴里苦得厉害,明心又递过一颗蜜饯,这才好了许多。
“姑娘今早只吃了一眼莲子羹,奴婢这就去准备一些软软的好消化的吃食,姑娘再歇一会吧,若是饿了再传奴婢进来。”
陆徽娘点点头,欣慰地笑了笑,听着明心掩上门,自己盖上被子又沉沉睡去了。丹阳公主来到莉芳殿,看着门口的奴才宫娥都唯唯诺诺地低着头,心下明白恐怕柳盈莹脾气如同一头狂躁的牛一样,看了看身后的侍女,她们会意便留在了外面。
丹阳只身推开门,脚刚踏进去便有一件物什扔了过啦,“出去,出去,全都给我滚出去!”
丹阳公主按下心中的怒气,想起昨晚偷偷见了陆徽娘,听了她一番言语,深知此事闹出去对父王前朝无所助益,反而添父王心中烦恼忧虑,而此事劝阻,陆徽娘说不得,阮静说不得,母后若是说便会有偏袒之意更加惹柳盈莹心中不快势必此事不能平息。
若不是陆徽娘叮嘱,自己是万万不会到她这里来受一番闲气的。为了父皇母后,也只能拉下面子来劝一劝她,若是有几分她越矩的言语行为,自己也要多多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