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太沉默了一会儿，看到小九眼底的坚定忽然又释然了。

孩子注定要走的路，她这做娘的还能陪着孩子一辈子吗？

地里的野草长得旺盛，各家各户都想错过这个丰盛的采收时刻，有些人家天不亮就出门挖野菜，一篮子一篮子往屋里送。

马老爷子几人全力下种覆土，忙到天擦黑才回家。

马老太择了野菜，给大家寡淡了好久的肚子里填了点新鲜素菜。

“过几天怕是又要下雨，今天的天气有点阴。”

饭桌上老爷子端起碗。

“下雨好啊，春雨下下来种在地里的种子就能发芽了！”

在小九看来这可是好事，家里都多久没有吃新鲜蔬菜了。一天到晚的粥咸菜，她都快吃成咸菜了。

“下雨影响做事，关在家里出不了门可难受了。”

马老三这几天忙得头发都快竖起来，虽然家里还是他沤肥，但他一点不嫌弃了，就怕多在家里闲几天。

同几年前那个游手好闲的混子，那是半点找不到相同的影子了。

“我喜欢下雨，下春雨会长蘑菇，这时候的蘑菇是最好吃的。”

大娃夹着野菜，觉得今晚的饭都香了很多。虽然他平时也没嫌弃过饭好不好吃，但能吃到新鲜的菜，他还是感到开心的。

“你们懂什么，等你们长大了就知道了。”

马老二让几个小孩终止话题。

“老婆子，家里的韭黄是不是又能割了？”

“嗯，差不多能割。”

“明日老三拿去卖了，银子……”

马老爷子还没想好怎么花，小九兴奋的一口接了过去。

“买肉吃！”

大娃二娃也立即放下碗，依旧炯炯有神的瞅着马长贵。

“爹，买肉吃。我们好久没吃肉了，小九都快不知道肉是什么味道了。”

说着还吸溜起了口水。

大娃二娃也想吃，但是他们不敢像小九一样说出来，只能紧张的注视大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