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见状,赶忙出言叫住他:“你给我站住!”
姜煜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只听身后的孙氏语气悲愤地喊道:“你少拿朝堂之事糊弄我,你是我生的,我还不知道你吗?想当年我为了生下你,九死一生,险些没了性命,而如今我好心为你说门亲事,怎的就像我在害你似的?”
此话一出,姜煜的脸色骤然阴沉下来,藏在袖中的双手不自觉攥成了拳头,他背对着月光,看不清神色,只是能看到他的肩膀在隐隐颤抖,似乎是孙氏的某些话刺痛了他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伤疤。
他拼命忍着情绪,冷言只说了一句:“我说了,此事再议。”
随后便不再理会孙氏的话语,转身回了房中。
他再次打开书架的夹层,按下了夹层的板壁,内心藏在书架后的石门再次缓缓打开,露出了一条悠长黑暗的小道。
姜煜随手拿起桌上的蜡烛,只身走进了密室。
通道的尽头是一间水牢,水牢中央是一个浑身瘦骨嶙峋,蓬头垢面的男人,几根巨大的铁链将他牢牢困住在这不见天日的一方天地之中。
那男人低着头,浑身是可怖的伤痕,仿佛是一具没有什么生气的傀儡。
姜煜伸手拿起一旁桌上的长鞭,狠狠的抽在了那男人的身上,那男人却像是感知不到疼痛一般,僵硬地抬起头,露出一张和姜煜一模一样的脸来。
姜煜冷眼看着那张与自己一般无二的脸,深潭般的眼底却满是厌恶。
这张脸曾是他最大的梦魇,是毁了他一生的罪魁祸首,他做梦都想毁了这张脸,可他又偏偏要靠着这张脸才能活下去。
真是可笑至极!
“好久不见啊,兄长。”姜煜从牙缝里冰冷地挤出这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