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就这般一前一后离开了孙氏的院子,一路上气氛沉肃的可怕,云清晚悄悄用余光打量着姜煜,殊不知自己看似隐秘的动作在这位大理寺少卿面前犹如明晃晃一般。
终于,他忍不住打破了这份沉肃,语气却带着反向质问:“说吧,想问什么?”
云清晚觉得此时用这种语气的人应该是她才对。
纵然她很想问问昨晚他受伤的原因,问问那发簪的去处,但她知道问了也是白问,他是不会告诉自己的,更何况还不能让他知道自己潜入过他的房间。
想了半天,最终云清晚悠悠憋出了一句:“你说的西域行商……当真?”
此话一出,云清晚便觉得自己问了个最蠢的问题,不用想都知道那是为了帮她换铺子的权宜之计。
果不其然,姜煜似乎对她这个问题不太满意,挑了挑眉,冷声嗤笑道:“原以为你与别人不同,挺聪明的,怎么今日一看,蠢的让人同情。”
云清晚沉默。
“铺子已经帮你拿到了,至于余下的,看你自己本事了。”
姜煜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云清晚,转身离去。
庭院的秋色渐深,淡黄的落叶随风而下,一片残叶落在了云清晚的肩头,空荡的长廊上只剩她一人。
低头望了望手中紧攥着的几张地契,想不到有朝一日,这区区几张薄纸竟成了她和阿娘的命。
她悠长地叹了口气,抬步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与此同时,孙氏房中正凝聚着一股无形的低气压。
孙氏坐在椅子上反复回味方才发生的事,戴满金戒翡翠的手无意摩挲着茶盏的壁沿。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总觉得自己好像落了云清晚的套,就连她最有主见最会识人的大儿子阿淮在帮她。
继续留着这个女人,只会让侯府一团糟,至少……绝不能让云清晚掌管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