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柳昭昭坚定地摇头，又忽地眸光一动，问，“萧大哥，是谁一心想要杀你，你当真一点都不记得？”

萧衍犹豫，那是他心头的痛处，他不想提起，但若不说，柳昭昭便会一直担心，他不愿。

柳昭昭轻叹，“你若不想说，我不勉强你。”

萧衍忽地抬头，意外柳昭昭居然看透他的心思，竟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不，我不想瞒你。”

他急忙解释，生怕柳昭昭会失望，会难过。

“我确实早已恢复记忆，之前不说，是忧心你害怕，将我赶走。”

他长叹，眼底渐渐蒙上一层忧郁。

“我是南宁侯府的嫡长子，我父亲宠妾灭妻，五年前我母亲惨死，父亲将我和妹妹逐出侯府，之后我兄妹遭小妾的人追杀，妹妹为护我逃离，被人一刀捅死，抛海喂鱼。”

说到此处，萧衍哽咽，十根指头紧紧掐入掌心，几乎要掐出血来。

“后来，我跳海要抱走她的尸体，却因此暴露行踪，被人追杀，我抱着她在海里不停地游，不停地躲，游到后来，我已经不知道自己游了多远，受了多少伤，等我醒来，王老汉便说，捡到我时人都冷了，却没想到还能活。”

“可是我的妹妹，已经沉入海底，尸骨无存……”

萧衍咬牙，两行热泪终于绷不住落了下来，他缓缓蹲下，几乎再次崩溃。

“萧大哥。”

柳昭昭惊住，没想到自己捡了一个小世子。

转眼，她又对萧衍的遭遇心疼不已，她不知如何安慰，只好跟着蹲下身来，一边拍打他的肩膀，一边道：

“萧大哥不必伤心，侯府不要你，我柳家要，只要你愿意，我愿一直做你的妹妹，做你的家人。”

萧衍回神，一脸意外，“你你不赶我走？”

柳昭昭失笑，“你忘了，咱们早就认作兄妹了呀！”

萧衍眉眼微扬，却也忧心，“殷姬为了她的儿子，对我这条小命势在必得，你这样做，便是拿整个柳家的小命开玩笑，我叨扰叔婶这么久，已是羞愧，哪能让他们因为我惹来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