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婆子也慌了,因为看到了她裙子里渗出来的血。
声音都结巴了,“不、不会的,小姐别自己吓自己。我这就让人请大夫去啊……您别怕……”
“我这就去……”
说完便爬起来,跌跌撞撞往外去了。
却是很快又折了回来,哭丧着脸道:“院门让人给看了起来,说是二爷吩咐了,没有他的允许,我们谁也不准踏出院门一步。”
“我让她们去给二爷通报,说孩子可能……保不住了,她们也不听。”
“说二爷还说了,除非……收尸,否则什么都不必去回他……这下可该怎么办……”
岑雪柔气得直喘,“他竟然说这样的话,到底谁黑心烂肝,谁良心让狗吃了!”
“所以我给他下药是对的,都是他活该呢。这般心狠手辣,还有脸口口声声爱我,他分明只爱他自己!”
“我要是不趁早为我们母子筹谋,迟早……啊……更痛了,怎么办妈妈,我真觉得孩子保不住了呜呜呜……”
钱婆子强撑着将她扶到了榻上去,“小姐别怕,孩子都七个月了,老话不是说‘七活八不活’吗?”
“您咬牙撑一下忍一下,把他生下来。只要生下来,还是个哥儿,二爷一定会来看您的,一切也都还有回转的余地。”
“您放心,我虽然不是产婆,多少也懂一点。您也不是头胎了,咱们都有经验。”
“所以一定会母子平安,一定会柳暗花明的!”
岑雪柔含泪咬牙,“对,我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一定要母子平安!”
“到时候我两个儿子在手,又捏着顾怀琛的把柄,不信他真敢把我怎么样。还不是只有好好养着我,替我们母子卖命的份儿。”
“我可不是贱-人那晦气的,孩子一碰就掉。我的孩子也不是暖房里的娇花,他们都跟我一样强大,一定都会遇难成祥逢凶化吉的!”
心里却一点不敢乐观,反而充满了害怕与恐慌。
难道报应果真来得这么快,贱-人的孩子没了,她的孩子也得跟着一命偿一命?
可事情是她做的,就算要报应,也该报应到她头上,她孩子是无辜的呀,——老天爷如此是非不分,瞎了眼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