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苏小婉问。

沈舟野还是看着雪山，没说话。

苏小婉从兜里拿出墨镜给儿子带上，防止他因为长久凝视雪山眼睛被刺伤，然后才蹲下身捡起围巾。

她看见上面夹着一根卷曲的长发。

发尾是浅栗色。

苏小婉想起来这是让朋友从国内寄来的，想必是当年知简和舟野一起买的。

沈舟野不太熟练的操纵轮椅回屋。

碾过雪地上的一处鼓包时，轮椅歪斜了下，要不是苏小婉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沈舟野就要摔倒在地。

“没事...”

安抚的话还没说出口，苏小婉看见自己儿子忽然死命揪住了自己头发，用力撕扯着。

一声都没发出，面孔却狰狞扭曲。

“康复师快到了，舟野，”苏小婉一想一味纵容儿子的坏情绪，“你要是想让外人看见你这幅懦弱、丑陋的模样，那你就想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继续跟自己较劲、撒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