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一句话都不说，拽着她，任由她的脊背摩擦在粗粝的石子路上。

很快地上就见了血痕。

他拖着洛知简一路到了岸边，走上码头，踢了洛知简一脚，让她看清楚下面幽深的海水。

洛知简不闹腾了，躺在地上，安安静静的。

他心里生腾出巨大的、莫名的快意——自己创作的艺术品，理当毁在自己手里，理当是自己送她最后一程。

这种无与伦比的宿命感让沈辞兴奋的发抖。

他忽然很看清楚洛知简此刻的眼神。

于是沈辞蹲下身，掐着洛知简的下巴。

但沈辞有些失望。

她根本没看自己。

她眼里落的是欲沉未沉的夕阳。

“你要死了，”沈辞蹲下身，扯下洛知简嘴上的胶带，“我知道你游泳很漂亮，你养父母在世是炫耀过的——希望你等会儿被石头坠着的时候也能游的像一尾美人鱼。”

洛知简终于舍得从夕阳上收回目光，看着沈辞，“你会陪我一起去死吗？”

码头的风骤然凛冽。

她最后几个字被风吹得有些破碎，沈辞听得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