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
赵茯苓抱住头,埋在双膝中间,带有哀求说道:“别打脸……”
“无趣!”
武棠知哼了一声,“欺负一个黄毛丫头算什么本事!他惹的祸,他自己来扛!”
“就知道郡主姐姐最好啦!怎会舍得打我,更不会生公子的气。”
赵茯苓晃着她的胳膊撒娇道。
跟在主子身边这些日子,别的不说,起码学会了分辨眉眼高低,小嘴只说甜言蜜语,从来不会刻薄嫉妒,本就是安西大漠里的一株芨芨草,不染纤尘,只学会了与人为善,尚未学会经营算计。
气性一过,武棠知发起了牢骚,“你说!他一个相府庶子,在马厩旁边长大的傻小子,娶了我,那是他八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为何对本郡主视若无睹,是我不够漂亮吗?!是我不够聪慧吗?!是我不够贤淑吗?!”
提到贤淑二字,赵茯苓不知有心还是无意,轻轻嗯了一声。
见到武棠知投来凌厉眼神,吓得黑皮丫头急忙辩解道:“郡主又漂亮,又聪慧,把侯府上下管的井井有条,怎能会不贤淑呢?可能是公子年纪尚小,没开窍呢吧?我娘比我爹大四岁,在世的时候,常常说我爹幼稚,就是没长大的孩子,有次邻居叔叔被马匪给杀了,爹躲在娘怀里哭了好几天呢。我娘说,这男人呀,别看五大三粗,是家里的顶梁柱,可有的时候,心里比女子都软弱,得哄着点儿,顺着他心意来,要不然这家里呀,呼出去的气都卡嗓子。”
“你娘的话,倒是有几分道理。”
武棠知不停点头道:“看不出安西那鬼地方,竟然有如此通透的妇人,你家公子岂止幼稚,蠢的像是没出娘胎的吃奶孩子!”
赵茯苓缓缓说道:“公子这人吧,年幼时吃了太多的苦,心细,多愁善感,对于别人施舍的恩情,都一点一滴记在心里呢,他估计是怕还不了郡主的大恩大德,所以才说出绝情的话,使你对他心生怨恨,最终一拍两散。”
武棠知蹙眉道:“我对他好,他就对我绝情,这不是恩将仇报么?!”
赵茯苓微笑道:“您是郡主,生下来就是锦衣玉食,集万般宠爱于一身,哪懂贫家孩子心思。”
武棠知问道:“既然你懂,来给我讲讲。”
小茯苓摇头道:“我也不懂,只是觉得公子虽然贵为侯爷了,但与之前并无两样,衣食住行,有吃有穿就好,没那么讲究,仍旧是贫家孩子习惯。突然有名漂亮到像是画里走出来的郡主,对他青睐有加,并非喜,而是躲,怕高攀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