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他是不愿与侯府撕破脸才对的。”
他当然不愿意。
这世道,只有铆足了劲儿想跟长宁侯府攀上关系的,而绝没有轻易要同裴家撕破脸的。
裴家满门贵重,昔日人家说公主做妇,如今大郎这个宗子又这样争气。
那叫前途无量。
朝廷上,宫里头,虽说官家宠着贵妃和大殿下,但真要论嫡庶尊卑,官家他自己是嫡出的皇子,在这上头还是紧着祖宗规矩的,至少没有人前就下了皇后和三殿下脸面。
大郎做的是嫡皇子的伴读,地位更有不同。
辽东申氏,日渐式微,他怎么敢呢?
“这事儿还是要叫老太太知道,只是你不生气吗?”
崔氏心里已经有了主意的,这会儿反而不急。
她吃了口茶,好似先前的那口气也淡了,这会儿笑吟吟的,笑意虽然很浅,却也能从眼角眉梢溢出来一些,落入王曦月眼中。
“生令虞表妹的气吗?”
崔氏说是啊:“这么说起来,她也算是利用了你,算计了你。虽然是情有可原吧。
我听元娘说,上次四娘那个事儿的时候,令虞帮你在老太太面前作了证,算得上大义灭亲,你还挺感动的,后来不是还送了好些东西过去给令虞吗?
如今突然发现,她当日也不是真心实意要帮你,不生气?”
人人都会这样想,但人人都不是她。
王曦月失笑摇头:“不生气的。她肯帮我说话,就已经很好了,就算令虞表妹是为了利用我,先示好,才方便她来与我说有事相求,我也能理解,也愿意体谅。
舅母您看,上次的事情错不在我,四表妹却要拉我下水。
我说她是红口白牙,她一样可以这样说我。
翻来覆去都是车轱辘话,家里上上下下都信我,外祖母有心护着我,但我总没证据证明,我没有要害人。
那些话传出去,家里的婆子丫头翻说几日,就算不是真的,也叫说成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