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没有那件事,他和温家还能一直驻守在岭南,天高皇帝远,他们也没有逆反的心思,只想着将关口守好,之后惬意悠哉生活。
“谁能想到当年偏偏出现了那些事。”
他长叹口气,余光看向身旁的温祁知,少年眼中神色异样,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伯父不必担心,谢家所求定能如愿。”
所求如愿吗?谢父摇摇头,这件事谁也说不好,毕竟关乎的是皇室的脸面。
“那便借你吉言。”
“谢伯父都不问我对清梧姐姐的心意吗?”温祁知勾唇,他以为谢伯父会问起这件事,可意外的是,谢伯父根本没有提起。
谢父轻咳一声,这孩子倒是直白。
“你和清梧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该由我来决定,而该是你们两个当事人一起决定,若是心意相通,那便在一起,只是你还年轻,不如多游遍大江山河,尝过世间百味,或者闯出自己的一片天。”
这话明着听好像没什么,可细品就知道,这是隐隐拒绝的意思。
他笑着没说话,事实上——
他也说不好自己对谢清梧是什么感觉,除了守着那些秘密以外,他还知道自己不想让清梧姐姐受伤,尤其是六年前就听说她和丈夫和离后一个人去岭南参了军。
那时候他偏偏离不开北地,温岭那老东西不争气,只能让他抗住,这么多年,为了温氏的荣光,他只能忍下来,等再度得知她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六年后了,她成了赫赫有名的大将军,虽然谢府已经不复荣光。
可他的清梧姐姐还是一样厉害!
那军营是什么地方,连男人去了都叫苦的地方,她竟然硬生生熬下来了。
多年的情分,他觉得心疼,可同时有有些愧疚,那些秘密,他为了温家只能守着,至少眼下不能告诉她,而且,现在说了,这天下就当真乱了!
刚回过神来,就瞧见站在院外的谢清梧。
“清梧姐姐。”他又恢复那般,蒙着让人看不见的隐形面具——
用过早饭,陆时骞带着陆云峥先回家,接风宴在晌午,他至少回去沐浴换身衣服,带着酒气去参加宴会,实属不妥。
只是离开时,陆时骞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面前的温祁知眼底划过一抹杀意。
怎么,迫不及待要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