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西北,见过太多这样的人。
别说孩子了,很多大人都是因为耽误了治疗而死的。
因为他们流放犯,没有条件治病!
随喜见他这么说,有些犹豫:“可……姑娘没说,我不敢。”
“什么敢不敢的!”君然眉眼一横,道:“人命关天的事,听我的!你家姑娘现在脑子卡住了,不灵光!难道你不想治好晶晶?”
他那么着急,还要为一个孩子考虑,可见他这个人是真的很可靠。
随喜想了想,道:“好,那我立刻把晶晶送去王府。”
君然这才放心,转身去凤来楼。
天气还很冷,他这么跑来跑去,竟然是丝毫不觉得严寒了!
岳兰漪来了这边,自然没有立即去物色金主。
她先要了一个自己常住的厢房,换了一身轻纱,化了往常习惯了的大浓妆。
看着镜中的自己,她自嘲一笑,道:“对嘛,这样的人才是岳兰漪。”
这阵子跟着君然在一起,她不会弄得如此妖艳,尽量朴素、不引人注意。
怕丢他的人!
可她,还是习惯自己这副低贱的模样啊!
跟他在一起,真的不过是一场美梦。
梦,终究是要醒的!
她叹了一口气,拿起唇脂抿了抿,自言自语道:“从小就在泥潭里扑腾的黑鸭子,怎么能妄想飞上蓝天呢?”
弄好了后,她又坐了一会儿。
老实说,她有点抗拒。
早晨还与情郎温存,今夜就要换人。
君然啊君然,她可真舍不得他啊!
正想着,门被推开了,凤来楼的鸨母走了进来:“哎哟我的兰漪呀就是美!”
岳兰漪看着她,问:“有合适的对象么?”
“有有有!”鸨母笑嘻嘻地道:“这不是最近就要春闱考试了么?近段时日来了不少外地的,一看就是人傻钱多的那种!我给你挑了几个,你要不自己相相看?”
从岳兰漪赎身后,拉皮条的事儿,鸨母也没少干。
很多时候都是鸨母给牵线,岳兰漪挣到银子了,会给鸨母抽一些水。
“走吧,我去瞧瞧!”岳兰漪顶着大红唇往外走。